在防空工事預備指揮部待了十幾天,章鳴恢複了絕大部分記憶,尤其對自己身份的徹底清醒,著急起來。他告訴賀琴她們:
“在蒙古烏蘭古木,我半清醒過一陣。就是那時知道自己是陸地人,不是海人,所以離開古斯大街86號房子,坐飛機去了烏蘭巴托,一直到上海,都是半清醒狀態,直到在上海那個賓館裏徹底迷糊。現在除了被海人洗腦前在陸地的生活的一些事有些恍惚,洗腦後到離開古斯大街這段時間記憶相當清晰……”
晴嵐打斷他:“你昨天給我們講過這段話的。”
賀琴趕緊阻止晴嵐:“別打岔,聽章鳴說完。”
“我昨天是講過,但講的時候有個重要的情況當時不是很清晰,現在想起來了。”
賀琴問:“什麼重要情況?”
“我在古斯大街86號的時候,擔任的是海人後勤特別隊隊長。記得吳敏任命隊長之後,手機上開通了隊長的權限,出現了一批聯係人,每個聯係人根據官職大小顏色不同……”
這次是賀琴打斷他:“等等,我記下。”說著打開手機找到“記事簿”圖標,點開:“說吧,我怕你說完又迷糊了。”
章鳴笑笑:“以後應該不會了……深藍色的一個,是0001大隊長吳敏;淺藍色的三個,副大隊長蒂埃裏、烏蘭琪琪格和索侖,他們分別管理采礦部、後勤特別隊和式者打擊隊;另外還有淺綠色的聯係人48個,他們是由烏蘭琪琪格管理的後勤隊48個組的組長。”
接著,章鳴把後勤特別隊的任務說了一遍,道:“以前我以為海人間諜就是蓋特管理的幾個中隊,現在知道他們其實在陸地另外有後勤隊和打擊隊,具體人數不詳,但不會少。光後勤隊就有48個組,組長加組員還不得至少兩百人?式者打擊隊幾十人是有的吧?”
“這確實是個重要情報。我這都記下了,你拿著,照上麵給賓格上校彙報,趕緊的。”賀琴把手機伸向章鳴。
章鳴推開:“剛說的話,別說現在,十年後我都忘不了。”
晴嵐一撇嘴:“吹吧你就,是誰連我們三個都不認識了,還什麼‘你們陸人實在卑鄙’?”
晴嵐調侃的是章鳴在澳大利亞暮伊山中衝向她們三人時怒吼的話。
章鳴不好意思地道:“那不是剛被海人洗腦了嘛。”
彙報上去,賓格很吃驚,說:“沒想到海人部署挺周密……式者打擊隊你有具體了解嗎?”
“沒有。”章鳴回答:“但從名稱上分析,應該是達到一定段位的海人間諜組成的隊,以特異能力在陸地上進行破壞活動。那些失蹤的大學生可能就是他們幹的。”
“說起失蹤大學生,現在情況越來越嚴重,據報上來的數字,已經快到三位數了。”賓格在電話那頭說著歎了口氣:“我們可以說束手無策。校園不能實行軍事化管理,隻能加強保安的力量,但不起作用。”
“我請求回去執行保護校園的任務。”章鳴說。
賓格沉吟片刻,道:“你把電話給李少尉,我先問問情況。”
賓格主要擔心章鳴的恢複是否穩定。
李智慧告訴賓格,恢複很穩定,前後加起來有將近20 天,以她自己的體會,不會再反複。
“但是現在不能讓他出去。”
“你擔心那個海人陸地行動大隊大隊長盯著殺他?”賓格問。
“沒錯!他對他們威脅太大,尤其給了他後勤隊長權限後,他掌握了更多海人在陸地上的部署,他們怎麼能讓他繼續活著?”李智慧來了個反問。
“李少尉,你越來越成熟了!”賓格讚賞道,“但章鳴不可能總是呆在地下吧?”
李智慧說:“賓格上校,我是這樣想的:根據海人陸地大隊長的表現,至少在八段以上,她的能力已經不是章鳴能抗衡的,即使有我們保護,或者說一同抗衡,都是雞蛋碰石頭。就是您派再多特種兵保護都沒用……讓章鳴待在這裏好好練式,達到八段,有能力和大隊長一搏的時候再出去,起碼能保證自身相對安全……章鳴如果有事,我怕陸地危險了。”
賓格聽後沒有再說什麼,隻希望他們抓緊練式,早日出來做任務。
李智慧和賓格的通話,章鳴都聽見了。見李智慧收了線,問了句:“這麼說,一時半會還得呆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