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昔恩遠遠看著宇憐的身影被漆黑的能量吞噬,放下了手中的潔白之弓,他凝視了那團極致毀滅性的漆黑能量幾秒,而後轉身離開了立足的高樓。
路上,他不時看著手中的潔白之弓閃過諸多思緒。
宇憐雖然對教廷的貢獻頗高,但他的肆意任為卻是計劃中一個不可控的變數,這樣的風險決不能出現在“食雨計劃”中。
針對宇憐的行動有神官的授意在內,但他手中的這把潔白之弓並非神官之物,潔白之弓的品階之高絕不是神官這種等級之人能夠擁有的。
這背後似乎有著身份更高之人的授意……
宇憐的死不止是因為他的存在會影響到“食雨計劃”。
渾黑暗沉,盤根交錯,宇憐的死亡背後是一個渾濁的漩渦……但這些杜昔恩早已習慣了,黑彌撒本身就是一個可以稱得上是人類陰暗麵的組織,每個人都充滿了瘋狂的想法和永不滿足的欲望,利益,才是他們最關心的東西,同伴也隻是他們可以利用的工具。
但這些都沒有關係,他隻需要借助黑彌撒的力量完成複仇,除此之外一切都不重要;哪怕他什麼都不知道,哪怕他被利用,哪怕他隻是他人手中的工具。
杜昔恩帶著潔白之弓回到女子神官的麵前,向她稟報行動結果:
“神官大人,宇憐已經確認身亡;因為突生變故,屬下並未按照製定的計劃行動,因勢導利讓宇憐死在了對敵手中,沒有暴露任何行蹤。”
女子微微頷首:“嗯,方才我也見到了戰鬥所產生的異象;你當時也在現場,有看清和宇憐激戰的是何人?”
“並未,恕屬下無能,宇憐和那人的戰鬥絕非是屬下所能靠近的,即便是戰鬥餘波也能瞬間將屬下蒸發,屬下隻遠遠望見他們之間的激戰。”杜昔恩低著頭回道。
“……算了,行動完成便可,少了宇憐這個不安分的存在,計劃也能更加穩固。”
杜昔恩看著手中的潔白之弓:“神官大人,這把弓……”
女子看著窗外從天上掠過的一隊隊執法者,道:“放在那,退下吧。”
“是。”
杜昔恩離開後,女子用一塊黑布把潔白之弓緊緊包裹住,帶著潔白之弓離開了藏身的住所,千繞百轉走進了一棟獨門獨戶的房子,在門口用暗號通過身份驗證後推開了屋門。
女子低著頭,走到屋內唯一一人麵前,過程中她的視線一直沒有從地板上離開,她不敢抬頭與這位尊貴的存在對視,盡力約束自己一舉一動,避免冒犯到這位尊貴之人。
女子看著著出現在視線內的腳尖,畢恭畢敬道:“宇憐已經肅清,屬下將您的弓帶回來了。”
“嗯,把弓放在旁邊的桌子上吧。”
一道溫文爾雅的聲音傳進她的耳中。
“是,那屬下這便告退。”
“等一下。”
聲音的主人開口叫住準備離開的女子。
“秦允,‘護身符’是由你負責的環節吧?”
“是的。”女子秦允恭敬地回道。
“進行到哪一階段了?”
“‘黑羊’已城市護衛隊等勢力知曉,按照屬下的計劃,黑羊會在這段時間被捕,而‘魚餌’已經在靜靜等待魚兒們上鉤……‘墮落者’仍潛伏於背後,各方勢力短時間內不會察覺到‘墮落者’的存在。
‘暴徒’被屬下控製在可控範圍,但,不可避免的產生一些意外,‘暴徒’實在難以完全掌控。”
“無妨,隻要在可控範圍即可;‘護身符’對‘食雨計劃’很重要,在不脫控的情況下,越久越好,越亂越好。”
“屬下謹記。”
“回去吧。”
“是,屬下這便告退。”
秦允低著頭退出房屋,直到最後一刻,她才敢用眼睛的餘光小心翼翼地瞄了一眼那位在教廷裏有著崇高地位的大人——主教。
那是一位十分年輕的青年。
……
陌生的天花板……好吧,也不算是陌生了。
洛淼呆呆看著潔白的天花板,這是他被關押在這裏的第十七天。
在城區裏麵發生了如此激戰,他這個主事人自然不可能能避開城市護衛隊的調查,得知具體經過後,接受過治療的他立刻被關押此地,限製人身自由等待裁決。
激戰造成了一支北風息軍團的滿編隊伍覆滅,團守夏東戊身亡,到現在仍沒有統計完全的平民傷亡以及重大的經濟損失。
以上哪一條獨自摘出去都是影響極其惡劣的罪行,而洛淼此時隻不過是被限製了人身自由,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