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三秀今日扛著鋤頭跟著喬老爹和喬大棟後麵打了一日的玉米杆,兩隻胳膊像不是自己的一般了。此刻挽著喬老娘,開口對金老娘求情道:
娘,我今日甩開了膀子幹了整一日,如今疼的厲害,肯定紅腫了。娘,你和爹,明日讓我和娘,大嫂一起在前麵掰玉米吧。
鄭氏聽了這個話,暗自撇了撇嘴巴,頗有些看不起喬三秀,心中想著:這個三叔,又要偷懶耍滑頭了,和女人們幹一樣的活,他也不嫌丟人。
金老娘一聽喬三秀自己的胳膊疼,便心疼起來,上手就要去給喬三秀按。喬三秀躲了開來,道:
娘,你不要按了,越按越疼。
那行,娘不按了,回家去燒點熱水敷敷吧,我可憐的三秀,明日你就不要抗鋤頭了,跟在娘身邊。
金老娘滿口答應的著。
娘,你真好-
喬三秀拉長著音調歡喜的道。
鄭氏聽了,不由得起雞皮疙瘩。
喬老爹在前頭聽到了金老娘和喬三秀的話,輕咳了兩聲,道:
這不行,三秀這是剛幹活,都是這樣的,等幹久了也就沒有事了。不能這麼慣著他了,都多大的人了,不學著做農活,以後幹什麼養活自己。
周三秀二十歲了,在一般的人家都娶妻生子了,在喬家,喬老娘還拿著這老兒子當個孩子一般。他自身子弱,養了這些年都沒有讓他幹什麼活,今年是第一次和喬家的人出來幹農活。這才幹了一日,便叫起苦來。
喬老爹頓了頓,又道:
我本來還盼著老二能有出息,考個功名回來,這樣咱們一家人也就有靠了,喬老爹到這裏,又歎了一口氣道,老二這都走了幾年了,算算有六年了吧,我還記著如心那丫頭兩歲的時候,老二走的,如心如今都八歲了,這麼算來老二都走了六年了,人家都,咱們老二病死在外麵了,我前先還不信,如今都這麼長時間了,不信也得信了。咱們三秀也該學著幹點活了。
我不管,就算老二不回來,我養著咱三秀,三秀自身子弱,幹不得重活,要不是你這個死老頭子在我耳邊一直的念叨,我怎麼舍得三秀下地幹活。
你,你-慈母敗兒。
喬老爹一聽喬老娘這般,氣的胡子直抖。
是你沒有本事,連累著我的兒子受累。
喬老娘一句話也不讓,顯然氣勢更盛。
喬三秀趁機掀開衣裳,露出胳膊上的一片紅腫,道:
娘,你看看,這胳膊可不是紅腫了麼,一碰就疼。
哎呀,我的老兒子可是受苦了,誰也不準話了,明日三秀就跟在我身後,他幹不了活,我就多幹點,看誰敢嚼舌根子。
喬老娘一錘定音。
鄭氏雖然心中不滿,也不敢和金老娘嗆著來,喬大棟從來是不管家中這些事,隻知道悶頭幹活的,自然也不什麼,喬老爹又歎了一口氣,見自己不過喬老娘,也不話了,快步往前走去,看那個樣子,似乎是不想同金老娘一同走一般。
金老爹這一加快速度,喬大棟也加快了速度跟了上去。
喬老娘看了,又罵道:
不用管他,咱們走咱們的。
金老娘完,又問鄭氏:金寶,賽兒呢?
金寶學堂放了假,今日在家呆了一會子,就去找隔壁趙嫂子家的兒子玩去了,賽兒拿著針線笸籮去張妮家做針線去了。
鄭氏回著
喬老娘嗯了一聲,三個人便一同往家中走來,到院子看見喬大棟,金老娘問道:
你爹呢?
爹不吃了,回房去了。
往常喬家人下地回家來都稍作休息便吃飯。飯菜是鄭氏提前回家來做好的。
金老娘聽了,道:
咱們吃咱們的,不管他。
完便先往廚房走去,喬三秀跟了上去,鄭氏看了,也準備上去伺候婆婆吃飯。
爹,娘,我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