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陳柳靈一麵琢磨著,一麵做著記錄,越想越覺得古怪,不自覺地咬起了筆杆。
車廂裏一陣沉默,隻有火車前進發出的規律的聲響。布蘭克默默地掃視著項陳柳靈和蘿絲,身子站得筆直,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片刻後,布蘭克從口袋裏又拿出一支筆,畢恭畢敬地遞到了項陳柳靈麵前。項陳柳靈回過神來一瞧,發現自己手中的筆杆都快要被她啃禿了。
尷尬地笑了笑,項陳柳靈接過了布蘭克遞過來的一支新筆,布蘭克則主動接過了她手上的禿筆。
項陳柳靈幹咳了兩聲,看向蘿絲道:“對了,你你有過目不忘的本事,那你能不能詳細描述一下那具屍體的麵目?當時你看到的情況,任何一個細的環節都不要錯過。”一麵著,一麵翻出一頁白紙,擺出了一副作畫的架勢,嚴肅認真地盯著蘿絲。
蘿絲瞄了下布蘭克,又翻著眼睛想了想道:“當時的情形真的太嚇人了,我,我,我不太能確定我能否講清楚。”
“沒關係,你別怕,記得多少多少。”項陳柳靈柔聲道。
“好,我,我想想。嗯……那個人是個男的,他穿的是白襯衫和一身黑色的燕尾禮服,脖子上的領結鬆開了,白襯衫一大半都被血染成了紅色。腳上一雙黑色皮鞋和白襪子,鞋子擦得鋥亮,那一身看起來價值不菲。
我雖然沒有什麼好東西,不過雇傭我的都是有錢人家,所以倒是見識過不少。那人的袖扣是金色的,上麵還有花紋,是常青藤纏繞著一個盾牌,像是家族紋章,至於是不是哪個家族的我就不知道了。
還有……哦,他左手無名指上戴著一枚金色的戒指,胸前還掛著一個金色的鏈子,有點兒像是懷表的鏈子。”
蘿絲仔仔細細地著,項陳柳靈一絲不苟地記錄著,皺著的眉頭就像是打了死結的繩子,一直都沒有鬆開過。
“那麼,那個人的樣貌呢?”項陳柳靈追問道。
“呃,那個人當時頭朝車窗,斜癱在我對麵的那張床上。一頭灰白色的頭發,不過他的臉看起來很年輕,皮膚挺白淨的,嘴唇有點兒薄,眼睛下麵有顆痣,總之,看起來挺英俊的。”蘿絲著,臉上露出一絲惋惜的神情。
項陳柳靈低著頭快速地在空白紙張上畫著,由於要在晃動的列車上畫畫,她下筆果斷而迅捷,鉛筆和紙張摩擦出“shua-shua”的聲響。布蘭克依舊一動不動地保持著筆挺的姿勢,望向項陳柳靈的目光中帶著好奇的審視目光。
片刻後,項陳柳靈將自己畫下來的畫放在了蘿絲的麵前,請她辨認自己的畫是否像死者。
蘿絲認真地盯著瞧了瞧,又指點了一下,稍微進行了一些修改,跟著篤定地道:“沒錯了,就是他!就是這個人!”
“好的,非常感謝您的配合,暫時沒有什麼需要向您詢問的了。如果您稍後想起什麼的話,請隨時來跟我們聯係。”項陳柳靈合起文件夾,起身道謝,將蘿絲送出了車廂。
布蘭克在蘿絲身後關上門,走到項陳柳靈身旁接著問道:“姐,還有什麼吩咐嗎?”
“嗯,你能不能想辦法幫我查查這個畫像上的人,還有這個袖口上的紋章?”項陳柳靈著將剛才按照蘿絲的描述所畫下來的畫交給了布蘭克。
布蘭克雙手接過畫紙,好奇地打量了一番:“好的,沒問題。除此之外,您還有什麼吩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