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天涯歎口氣,語帶責備的說:“接到爸的電話說你從學校走了,找了你半個月也不見蹤影,媽被你氣得舊病複發險些死在手術台上,我連夜就趕了過來。其實三天前我就找到你了,但是我沒出現。我用三天時間調查清楚了這個叫蕊蕊的女人的背景,她就是一個坐台小姐,今年已經三十三歲了,離過三次婚,有一個兒子和一個女兒,還吸毒,她一直就靠出台陪酒掙錢,這次遇到你這個小正太算是逮著了一條大魚,要是我猜得不錯的話,你那點錢都進了她的腰包了吧?我知道你不相信我說的話,其實換做是我我也不會相信,證據都在這裏,你可以看看。”
尹同翻看著尹兵遞到他手裏的相片和各種資料,他的臉色也逐漸變得鐵青,最後怒不可遏的他把手中的資料撕得粉碎用力的摔在地上,然後一把操起一個酒瓶子嚎叫著:“我要殺了這個賤貨!”
就在尹同要轉身衝出去的時候突然眼前一花,隨後整個人就飛了起來,重重的摔在地上,這一摔差點把他的五髒六腑都摔碎了,別說要出去殺人了,就連爬起來都做不到。
尹天涯看了一眼尹兵,見他已經退回了原地,手裏卻拎著那個酒瓶子。衝他露出一個感謝的微笑後語重心長的對林同說:“我和你說句真心話,假如我調查的結果是這個女人真心愛你,那麼我會把她送到你們大學,讓你們好好在一起。可惜————好好回去讀書,畢業了如果真的找不到合適的工作就來找我,別忘了,無論到什麼時候,我都是你哥!”
已經緩過氣來的尹同緊緊的閉著眼睛,眼淚大顆大顆的溢出。
一陣電話鈴聲傳來,尹天涯看了一眼來電號碼後眉頭狠狠的皺起來,猶豫了一下後接了電話:“怎麼了?”
電話裏傳來連雅那獨一無二的聲音:“涯,你——你——又得幫我——幫我結賬了,我的包——包——落——落在休息室了。”
聽到連雅的聲音尹天涯就知道她一定喝酒了,而且好像好喝了不少,怒火瞬間就被點燃,他冷冷的說:“你喝酒了?”
連雅的聲音裏明顯多了幾絲嬌憨:“喝——喝了一點——一點點。”
尹天涯咬著牙問:“為什麼喝酒?”
連雅“嗬嗬嗬”的傻笑了一會兒後說:“請同事吃——吃飯來——來著。”
尹天涯知道現在問連雅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於是冷冷的說:“好啦,我來結賬,你馬上回家休息。”
“涯,我好想你!”連雅的聲音突然變得哽咽,似乎馬上就要哭出來了。
尹天涯先前的怒氣瞬間消失,甚至連一直以來對連雅的恨意都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狠狠的心疼,這種心疼就像從前一樣,讓她願意放棄一切怨恨轉而好好去愛這個女孩兒,他剛想安慰一下她告訴她自己明天就回去了,可就在這時候蕊蕊闖了進來,她大聲叫著:“老板,那張支票是真的,我現在就跟你走,今晚開房的錢、宵夜的錢、就連買避孕套的錢姐姐都替你出了!”
尹兵的出手不可謂不快,但是他隻是習慣性的擋住蕊蕊不讓她靠近尹天涯身前卻沒有意識到這個女人的大吼大叫其實才是真正的麻煩。
尹天涯還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貼在耳邊的電話也沒有放下來,但是連雅的聲音卻清晰的傳到耳朵裏:“尹天涯,你這個大混蛋!你在M市搞女人我已經裝作不知道了,你現在玩夠了M市的,竟然又玩到Q市去了!我恨死你啦!”
尹天涯閉著眼睛咬著牙聽完連雅的大吼,剛想解釋就聽到“啪!”的一聲,隨後就傳來盲音,顯然是連雅把電話砸了。
狠狠的揉了揉腦袋,尹天涯用手一指蕊蕊說:“從現在開始給我滾出去,永遠別讓我再見到你,否則,我殺了你!”
蕊蕊嚇得麵色蒼白,她在社會上混了這麼久,別的本事沒有,但是認人的能力卻是半點不比那些小混混差,她知道眼前這個男人說的話絕對不是恐嚇她,一出手就是五十萬的男人想弄死她比踩死一隻螞蟻都容易,因此幾乎是手腳並用的爬出了包房。自始至終她都沒看林同一眼。
等蕊蕊出去後尹天涯迅速打給尹雲:“尹雲,你在連雅附近嗎?”
尹雲安靜的回答道:“我們都在‘彩雲間’。”
尹天涯道:“替連雅結賬,護送她回尹家別墅。”
尹雲的回答裏多了些無奈:“我剛剛已經試著勸她回去了,可是她不肯,非要跟大家去唱歌。我搬出你來,你猜她說什麼?”
尹天涯詫異的問:“說什麼?”
“她說不要你管,她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憑什麼可以隻許州官滿山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掛了電話後尹天涯的頭更疼了,低聲咒罵道:“媽的!到底誰他媽的是州官,誰他媽的是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