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翠看到了他們,他們也自是看到了點翠。
“你這死鬼家的大閨女倒是個標致秀氣的美人兒呢,”花寡/婦一雙杏仁眼上雖然起了皺,卻依然是風情無限,睇著點翠笑道:“不若讓她去我的酒鋪子幫忙,一日也給她七個銅板,如何呀?”
點翠被她瞅的頭皮發緊,聽她這話更是心中一驚。
“可當真?”去李銀匠家給七個銅子,去花寡/婦家也是七個銅子,要是去了花寡/婦家,有了這層關係,那以後他再去喝酒,那豈不是更順當了?錢老四眼睛一亮,想著怎樣回家跟那婦人項。
點翠又羞又急,拔腿便回了家。
回了家,正看到錢老四家的在拌食喂雞,瞅著點翠回來沒好氣的吩咐還不去做飯,點翠下意識的趕緊去切菜和麵,一邊瞅著錢老四家的厚厚肥肥的後背發呆,躑躅半晌才要開口。
“渾家呀,我回來了。”錢老四一步邁進院子,看腳步也是匆忙的很,卻是怕點翠跟著母老虎了什麼,見這婦人麵上沒有怒容這才鬆了口氣,再看向點翠時,眼裏帶著警告之意。
點翠隻當沒看見,自燒開了鍋子,將麵湯和早晨的剩菜下到裏麵煮。
第二一大早,錢老四家的攔住了點翠的去路,道翠啊,今兒去李銀匠那裏辭了這份工,晌午收拾收拾去村口花寡/婦那裏。
點翠心裏咯噔一聲,昨夜裏她睡的就極不安穩,沒想到養父不知道怎樣就服了養母真讓她去花寡/婦家。
我不答應!點翠心裏有了怨氣,正要脫口反抗,但又想起袁知恒的話,與錢老四兩口子硬碰硬,她是半點勝算也無,點翠隻得咽下一肚子委屈,去了李銀匠那裏。
李銀匠沒想到她會辭工,隻惋惜的挽留,當知道是她養父母的主意,也隻得歎了口氣讓她離開了。
“爹!你怎能讓點翠走,錢老四那兩口子無非就是為了錢,那花寡/婦給她七個銅子,咱們就給八個,給十個!我不想讓點翠走。”李青山知道了氣惱道。
“住嘴!你那點子心思別以為我不知道,點翠是個好姑娘,你可知她那養父養母是什麼樣的無賴子,你就死了心吧。她走了也好,省的你沒魂兒似的往院子裏女人堆裏跑。”李銀匠厲聲嗬斥道。
這邊錢老四見點翠乖順的辭了工,並一個字也沒跟家中婦人透露,隻當她就是這樣一個膽怕人慣了的。便不再堤防她,自日日去花寡/婦家中喝酒,與其戲耍。
點翠在酒鋪子,負責給客人沽酒,沒客的時候便被花寡/婦遣去後院裏醃瓜菜,掃院子,有時候還讓她給自己洗那醃臢的髒衣服。
點翠在酒鋪子裏上工的時候,袁知恒竟也來了兩次,每次要一壺酒,一碟花生米,也不話,隻吃了酒吃了碟,便扶手離去。點翠絕不肯在給他沽的酒中摻水,花生米也不用陳的炒,被花寡/婦發現了,整整罵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