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傷人(1 / 2)

月光照在雪地,猩紅的血在雪裏繞了幾個大圈,看起來詭異陰森。

一群黑衣人將洪山河的屍身翻來覆去,一個尖細的嗓音道:“連不破功也被破了,對方來頭可不,使刀的就那麼幾個,是李紅秀沒錯了。”

李紅秀將周歸璨的腦袋按在雪裏,靜靜看了一陣,待那群人離去,她才鬆開手。

周歸璨喘口氣道:“前輩,你……”

李紅秀瞪眼道:“了不要叫我前輩,若還叫,我一刀砍死你!”

周歸璨道:“那晚輩該如何稱呼前輩?”

李紅秀直接一巴掌甩過去,但看到周歸璨那蒼白的臉色,心中卻是莫名的一軟,便打不下去了,道:“傷口還疼不疼?”

周歸璨伸手碰了下傷口,道:“還好,隻是皮外傷。”

“拿去敷上。”李紅秀丟過去一瓶藥膏,“我先走了。”

周歸璨撿起藥瓶,道:“多謝前……”一時不知該如何稱呼,神色間頗有為難。李紅秀見狀搖頭道:“你先前可是叫我姑娘,這般好聽的稱呼,為何不繼續叫?”

周歸璨道:“那是不知情,此番已經知道前…李姑娘。”

“這就對了。”李紅秀冷冷一笑,站起來便要走。周歸璨忙道:“李姑娘,可否幫在下一個忙?”

李紅秀停也不停,周歸璨追在後邊大喊道:“李姑娘,請問木林鎮該怎麼走!”

追了一陣,早就不見李紅秀的身影,他愁眉苦臉的就地坐下,感覺傷口疼痛不已,這才想起,趕緊將那藥膏敷在傷口處。不多時,感覺一股清涼沿著傷口順達全身,一時舒爽不已。很快又冷了起來,他裹緊衣服,慢慢往湖邊走去。見馬兒還在,他歎口氣道:“馬兒啊馬兒,就隻有你和我,苦命相連了。”

馬的鼻孔噴著熱氣,忽地揚起蹄子。

周歸璨回頭一瞧,喜道:“李姑娘!”

李紅秀大紅衣衫一甩,遮住了這方圓數尺,氣勢極足。她單手撐住膝蓋,抬頭道:“你,要去木林鎮?”

周歸璨點頭道:“是的。”

李紅秀道:“好,我帶你去。”

周歸璨作揖道:“多謝李姑娘。”

李紅秀站起來,道:“這便走吧。”

周歸璨牽上馬,李紅秀道:“把馬放了吧,騎馬去太慢了。”

周歸璨道:“可是這馬……”

李紅秀道:“真是囉嗦。”一巴掌拍在馬背,馬兒吃痛,往前跑了。周歸璨心下一歎,李紅秀忽道:“你怎地如此愁眉苦臉,一個大男人,不要像個女人一樣!”著,提起周歸璨的肩膀,往上掠去。她腳下出現了一柄藍刀,罡風撲麵,原是已經飛上了半空。

周歸璨以前隨道貳雲遊時,也曾禦劍飛行,那時不是雪,不覺得這般寒冷。此刻隻感覺冷的直打哆嗦,李紅秀發覺,掌心發力,一股真氣送過去,登時暖和了許多。他努力睜開眼,隻見速度極快,他才知道之前完全是看走眼了,李紅秀的修為深不可測。他辨了方位,發現先前走的路竟是完全相反,好在遇到了李紅秀,否則這南轅北轍,不知幾時才能到木林鎮。

李紅秀話不多,周歸璨數了下路程,這才過去一個時辰,便已經飛過了百裏,心中驚奇,想起師父帶他飛行時,一個時辰也不過百裏。想來這李紅秀的修為,與師父差不多。他尋思片刻,開口道:“李姑娘,不知去木林鎮,是否順路?”

“順。”李紅秀吐出一個字。

前方一條大河,河麵已經結冰,這一年的冬,果真是寒冷異常。

周歸璨依稀記得這條大河,心道:這裏應該是江濱東離河,如此,便是離京都不遠了。隻是京都與莽山應不是在一處。京都過去五千裏,是敦濡,師父過,敦濡那個地方好玩,但十分危險。不知危險的是什麼,他也沒有去敦濡的想法,再看了下色,見彎月掛在西邊,想道:‘北方有草原,卻被蠶食幹淨,邪山便是在草原之上。’邪山都是些罪大惡極的惡人呆的地方,更有一些門派,處處與東上幾大正道爭鬥。

過了東離河,是一處大峽穀,李紅秀忽然在一處山頂停下,望著峽穀裏頭。

周歸璨吸了口氣,問道:“李姑娘,你在看什麼?”

李紅秀噓了一聲,帶著周歸璨從山道走下去。

兩人來到一處高坡前,李紅秀道:“你在這裏勿動,我去下麵瞧瞧。”

周歸璨修為不高,無法看清那峽穀深處有何物,不過既然李紅秀要下去,定然是發現了什麼,李紅秀下去之後,便在高坡藏起來。李紅秀去了片刻,毫無聲息,他扭動身子,奇道:“那裏麵是有什麼呢?”再抬頭看著色,就快亮了,他捧起雪往臉上抹去,也算是洗了個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