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歸璨見這麼一句話,知不言便好生坐下,不知那苦山上路是什麼意思。又想起安如一了一個南茹姐姐,想必這名叫南茹之人與知不言之間有何約定吧。
知不言坐下,將古書放在桌上,抓了抓胡須,道:“也罷,你問吧。”
安如一走過去道:“不過是向你打聽一個人,何須怕成如此,我又不像南茹姐姐那般凶。”
知不言眼睛一瞪,似是要還不凶?但瞧著安如一的眼睛,話又咽回了肚子,道:“那是,如一姑娘溫文爾雅,不知你要打聽的人是誰?”
安如一道:“宋知玉。”
知不言略覺奇怪,道:“宋知玉?”
安如一道:“不錯。”
道鑒看了周歸璨一眼,均不知這安如一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知不言他們都不認識,東上大地也很少聽到這麼一個名字。
那邊數十人落座,依舊在討論要如何抓到那娘們,一人往道鑒身上看了看,甚是驚訝的站起來,遠遠喊道:“道鑒真人!”
道鑒看過去,似是有些熟悉,見他身穿黃色衣衫,想了起來,道:“原來是蒼雲尺門人。”
知不言沉吟片刻,道:“這人有是有,隻是行蹤飄忽不定,聽與邪山有些關係。不過雖然不好找,但他喜歡女人,若是他來了木林鎮,隻需去那幾處紅作坊尋找,必然能找到他。”完臉孔變了一變,可憐兮兮的瞧著安如一。
安如一皺皺眉頭,道:“如此看著我作甚,我隻是問你宋知玉如何找,你既然告訴了我,是去是留就是你自己的事了。”轉過身,想了想,低聲道:“紅作坊,煙花酒池之地。”眼裏閃過一絲厭惡之色。一抬頭,見道鑒與一名黃衫男子在交談,走過去正色道:“道鑒真人,這宋知玉得要去紅作坊裏才能找到。”
道鑒一時略有錯愕,而後才點頭道:“是嗎,那好辦,事不宜遲,這就過去吧。”
安如一拉住他道:“那紅作坊,可是女子賣藝之地,你當真要去?”言下之意,是怕道鑒亂了分寸。
道鑒抽回衣袖,低聲道:“我雲遊四方,何處沒去過,隻是我從不會沾惹半點人間煙火,我可是仙,那山中采露的謫仙人是也。”
安如一笑了一聲:“你還真會。”
那黃衫男子見道鑒與安如一話,便和成不斐等人互相奉承,當與周歸璨話時,他突然皺起眉頭。
周歸璨不解,道:“怎麼?”
他示意周歸璨別話,似是在想什麼事情,周歸璨與夏珺格麵麵相覷,不知這男子怎麼回事。過了片刻,男子陡然退後幾步,自言自語道:“是了,是了!”他看向周歸璨,伸手一指,喝道:“就是你,當時那妖女殺我齊師兄和魯師兄時,就是你趴在地上!對,沒錯了,我沒有記錯!”他這麼一喊,大家紛紛看向他。
周歸璨仔細一想,腦中電光火石,想起了那日在雪山荒嶺與李紅秀躲藏時,那個叫齊奇的男子。
“糟糕。”他暗道一聲。
道鑒喝道:“怎麼回事?”見蒼雲尺仙門中人紛紛走來,黃衫男子指著周歸璨道:“就是他了。”有幾人點頭,一個尖嘴男子手中長斧一掃,道:“果然是你,那日你與那妖女在一起,殺了我們蒼雲尺的齊奇師兄與魯治師兄!”一語完,隻見十名蒼雲尺弟子各自手拿兵刃,呈扇形包圍住了周歸璨。
黃衫男子心道:‘不見那李紅秀,想必是死了或是跑了,就這子一人在此,對付他綽綽有餘。’又大聲道:“大家心了,此人與李紅秀那妖女為伍,先前在左丘之地殺了我的師兄齊奇與魯治。與妖女為伍,喪心病狂,心狠手辣,可不能讓他跑了。”他根本就沒有見到周歸璨殺人,此刻的是花亂墜,怕是自己都信了。
成不斐瞧著周歸璨,心中卻是嘿嘿冷笑。
夏珺格與玲瓏均是一驚,道:“不可能!”
黃衫男子道:“不可能?我們可是親眼所見,蒼雲尺仙門與淺野劍閣同為正道領袖,親如兄弟,若是不親眼所見,我怎敢如此?”他伸手一指周歸璨,道:“子,你可敢親口那日的情況?”
道鑒一言不發,看著周歸璨,他知道周歸璨與李紅秀在一起好幾日,也不知此事他是否有參與。
周歸璨後退一步,搖頭道:“我,我,我……”他急了起來,見道鑒師叔沒有話,隻是看著自己,怕也是在懷疑,一瞬間隻感覺崩地陷。
黃衫男子喝道:“你什麼你,怎麼,下正道皆在此地,你怕了吧,不敢猖狂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