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山朝天門大官海棠先生住所。
周歸璨走出房間,目中若有所思。
陸尋雲道:“公子,大官死的蹊蹺,這種死法非傷,而是震碎魂魄。這等法道我從未見過,但曾經聽說過,虛妄山或許會這種法道。”
周歸璨道:“本就是虛妄山所為,但如此明顯,是否過於大意了?”
宋知玉低聲道:“虛妄山負責殺邪山的人,而蒼雲尺那邊有人負責殘殺同門,可如此一來,這種法道豈不是被所有人知道了?”
突然有人道:“那個何太傲果真是狂傲的很,一刀破了昆侖離的乾坤之術,也不知他到底是什麼意圖。”
周歸璨一驚,何太傲?
何太傲打敗了昆侖離,無人阻攔他,牽著徐采音進了西街主道。但很快便就有人攔住了他,為首一人光頭大肚,麵容凶惡,可笑容卻是極為祥和,拱手道:“何太傲,你可是要闖西街?”
何太傲道:“是又如何,你又是誰。”
光頭大肚道:“在下乃是蒼山主官易蓬。”
何太傲哈哈笑道:“聽說你們邪山有人被蒼雲尺所殺,不想著去對付蒼雲尺,要攔住我作甚?我不過是借此地住兩日,看看花子苗而已。”
易蓬道:“是麼,可你帶著蒼雲尺的恨而來,此事不可不說。”
周歸璨匆匆趕去主街,他要見這何太傲。
正如他所想,海棠先生死的過於明顯,虛妄山既然想要攪渾這潭水,為什麼要暴露他們自己?無論是正道還是邪山,都有自身的法道和心法,比如劍閣大多都是劍道,一般若是用劍殺人,很容易就會聯想到劍閣的弟子身上。邪山一樣如此,虛妄山的特殊法道非常詭異,邪山中僅此一家,別無分號。
周歸璨一路細想,不多時已經到了主道上,隻見前方圍了許多人,突然間一刀劈了過來。周歸璨道:“就是這樣,何太傲的刀是我這三年見過最好的刀。”
這一刀要劈開街道,隻見周圍罡風猛烈,一些修為低的山人紛紛避開。
周歸璨與陸尋雲等人迎上去,但見易蓬雙臂一握,竟是夾住了這一刀。何太傲有些意外,皺眉道:“你的修為很高,竟然能夠奪了我的刀影。”他手中無刀,而腰間也無佩刀,許多人都不明白他這一刀究竟從何而來,但就這麼劈出了天地。
易蓬雙臂微顫,輕喝一聲,雙臂化作金色長龍,撲向何太傲。
宋知玉道:“這易蓬的修為不低,長臂如龍,蛟血三千裏,他強的就是這雙手臂,無堅不摧,又堅若磐石。”
周歸璨見何太傲抽身回刀,一股波紋橫卷四周,他五指一撩,數道劍意割裂空間,驅散了這股勢道。何太傲雙目如虎,往前一踏,再次扣住,要揮出這一刀。周歸璨記得明明白白,當初在淺野山上,他與道靜掌門交手時,也是如此,仿佛化作了雕像,一動不動。
但刀,已經鋪天蓋地而來。
他立即上前道:“易蓬主官,何太傲,且莫動手。”他一語說完,橫在了二人中間,青石劍出鞘,四周劍光閃爍。
何太傲定睛一看,道:“周歸璨?”
易蓬道:“你是何意?”
周歸璨用生命擋住二人,若是要打,他不是這二人的對手,朗聲道:“不打不相識,可打也打了,不要傷了元氣。何太傲乃是我一舊友,並非正道弟子。”他看著易蓬,目光真誠。
易蓬收回金色長龍,道:“周歸璨,聽聞邪山的人都要給你些麵子,但大多都是一次就已經還了,衝的是西山楊姥姥。”
周歸璨道:“多謝,一次也就夠了。”
易蓬哼了一聲,道:“他被蒼雲尺的人追殺,與仙長之死有關,我們不曾殺過仙長,豈能背負這等莫須之罪?”
周歸璨道:“那你可是有了何太傲殺仙長的證據?易蓬主官,我可擔保他不曾殺仙長,若是他當真殺了,那也是我周歸璨看走眼,我自會向邪山眾兄弟請罪。”
易蓬正要說話,突然有人化作流光而來,是一個腳底生寒的男子,他神色冷峻,低聲道:“陳差戎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