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星提起周歸璨,將他臉色憋的蒼白,搖頭道:“我們都是棋子,但我是真,你是假,可嚐過這種滋味?當年我就嚐過了,我就嚐過了!沒有人相信你的時候,你說的一切,都蒼白無力,都不過是一個笑話!你現在,就是這個笑話,但這個笑話,足夠成全我們,成全他們,成全這個世道!”
周歸璨努力睜開眼睛,道:“你,你是蒼雲尺的,棋子。”
夜星可憐的看著周歸璨,搖搖頭。
周歸璨隻感覺周圍重重疊疊,真氣與法道無法激發,府中劍意漩渦也一動不動,更別提青石劍了,此刻早就丟在一旁。
這是夜星的道,他處在這道中,除非修為法道都能夠超過夜星,方才能破解這一道。
夜星道:“我是這大道的棋子。”他鬆開手,周歸璨掉在地上,四周陡然一顫,地上冰晶迅速將周歸璨包裹,他如同一尊冰封的雕像。
夜星看了好一會,似乎對這一塊冰石雕像很滿意,拍了拍手,道:“虛妄山不複存在,再過不久,邪山也將不複存在。螢火之輝,也敢與皓月爭鋒?不過是飛蛾撲火,自尋死路罷了。如果不是你突然橫插一腳,我還想不到這麼一個兩全其美的法子,你也算是為了大道一統做了一番貢獻,日後功勞簿上,可記你周歸璨一份。”
他見青石劍丟在一旁,走過去拿起一看,蹙眉道:“竟是一把普通長劍。”隨手一丟,將青石劍扔在周歸璨身邊。他走到往生湖旁,微微舉起雙臂,湖麵突然靜止下來,他大聲喊道:“眾山兄弟,與我同行,今日賊子,露出原形。”
周歸璨呆坐在冰石內,雙目在這一刻清明無比,他隔著冰塊看到夜星那一聲大喊,知道他要利用這個機會,徹底引發正邪大戰。
隻是,他究竟是誰人棋子?
本以為是蒼雲尺,可目前看來,非也非也。
那就基本可以確定,蒼雲尺內有奸細,可卻不是邪山的人,而是其他正派!
周歸璨感覺冰冷刺骨,這幻境的虛實,與那畫靈幻境裏的相差不大。如果他不曾去過畫靈幻境,恐怕對此幻境也束手無策,但此一時彼一時。
見青石劍就在一旁,周歸璨雙目陡生劍意,暗暗道:“何太傲,該你了。”
虛妄山宅院外,陸尋雲等人與許青池彙合,小斑子帶著君少康,半城也托著將死的黃邪。陸尋雲得知黃邪為了小斑子犧牲自己,不由感歎,取出一枚丹藥給黃邪服下,先保他暫時不死。
鬼符帶著數名弟子去屋子裏滅口,卻不曾想到被半城與許青池反殺,其他人想必也已經知道了此事。
西街雖然混亂,卻眾誌成城,陸尋雲等人圍在虛妄山的宅院外,自然也引來了不少人的注意。一些人得知周歸璨被虛妄山的人帶走,均以為是他們之間有什麼私仇,但也有人在那日周歸璨當麵說起有人冒充虛妄山時在場,心知此事怕是虛妄山為了查清事宜而帶走周歸璨。
寒七尺安撫眾人,立即去了虛妄山的宅院,周歸璨若是出了事,虛妄山定然擺脫不了嫌疑,也算是不打自招了。隻是周歸璨當真死了,也有些遺憾,是以寒七尺帶著幾位主官,馬不停蹄的趕到。
北山眾人都隨了來,虛妄山帶走周歸璨,可是一出大大的好戲。陀地公也在其中,他對周歸璨雖然不曾有好感,卻也有些擔心他的安危。
寒七尺到了虛妄山宅院,陸尋雲立即迎上去,說明了事由。
小斑子也將鬼符一事說的明明白白,寒七尺心中了然,對幾位主官道:“虛妄山私通正道蒼雲尺,殘害我北山主官,挑撥是非,妄想引發正邪大戰。事已至此,咱麼也無需對虛妄山客氣,這陣法,我撕了就是。”
北山眾人叫好,大家最痛恨的,並非是恩怨仇殺,而是這等奸詐小人。
陸尋雲道:“寒長老出手那自然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