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燈仙子拉住玲瓏與夏郡格,見二人的手指略有顫抖,心知這二人可從未經曆過如此場麵,害怕也是自然。又見寧千重站在前方,麵色肅然,卻不卑不吭,背後劍影若隱若現,暗道:千重師侄當真是難得,他不曾經曆過與邪山大戰,卻也如此沉穩。
看到穆念出現,又見到了陸尋雲等人,青燈仙子心知周歸璨就要出現,不由看向夏郡格,見她也看了過來,問道:“你怕嗎?”
夏郡格搖頭道:“弟子不怕。”
道鑒走來,在道靜身邊說了一番話,又道:“青燈師姐,有一事和你說。”
青燈仙子過去,道鑒將周歸璨深陷虛妄山,目前下落不明說了出來。青燈仙子聽的心裏一驚,道:“他,他會遇到危險嗎?”
道鑒搖頭不知,道靜卻道:“師妹,周歸璨選擇了什麼,是他的路,可不要在這麼多人麵前,失了分寸。”
青燈仙子黯然不語,道鑒輕哼了一聲,突然越步而出,道:“此地好熱鬧,來了如此多的前輩高人,大家都修煉了數百年,我道鑒不過區區幾十年,在各位麵前,怕算得上是一個後生晚輩了。”
他一出場,就對邪山眾人開口,張玄臨、趙歸真等人立即道:“道鑒真人。”
地無門道:“你是何人?”
道鑒嘿了一聲,道:“我乃劍閣真人,道鑒是也。”說罷手臂一抖,滴水劍握在掌中,舞出一道劍花,又說:“想必諸位都是來替天行道的吧,我在想,既然來勢洶洶,定要殺個天翻地覆才是。”
無量眯眼打量道鑒,對張玄臨道:“這就是劍閣的道鑒真人?”
張玄臨點頭,無量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
穆念見道鑒出現,左右一看,問道:“歸璨呢?”
陸尋雲看了看宋知玉等人,麵有愧色,說了一番緣由。
穆念道:“不急,這孩子沒事的,我先前給過他一塊玉佩,若是出事了,玉佩會告知我。”
靈鸞仙子道:“殺個天翻地覆?是了,若是你們正道當真想要殺,那就把天衢關變成人間地獄,我啊,是最不喜歡那些道貌岸然的家夥。聽說你們正道也幹起了這栽贓嫁禍,挑撥離間,更是在咱們邪山裏,安插了奸細棋子?可對。”
道鑒打量眾人,道:“劍閣自一千三百多年前,可就不曾與邪山有過往來,縱是有,也是匡扶正義,殺邪山妖邪罷了。”
趙歸真道:“仙子,諸位邪山老道,我蒼雲尺已經揪出了一名真凶,她乃是我蒼雲尺叛徒,殺了我蒼雲尺兩位仙長。已經證明,非邪山所為,也望諸位能夠查清,北山的主官,是否為我蒼雲尺,為正道所殺。”
靈鸞仙子見趙歸真出麵,眸子一沉,道:“趙歸真仙長德高望重,如此說自然相信,可你畢竟是正道領袖之一啊,你說那人是叛徒那自然就是叛徒了。你哪怕說整個正道都是被冤枉的,從未與邪山廝殺過,也是堂而皇之,那些個話,還不是你們說了算?”
北山眾人起哄道:“就是了,殺人不過頭點地,可殺了卻不承認,還處處使詐,就讓人看不起了。”
道靜沉聲道:“諸位,邪山與正道雖是仇敵,卻也知道一個道字,所殺必有天道所在,而非濫殺無辜。趙歸真掌門所說句句屬實,花子苗就要出世,虛妄山與正道中人勾結,殘害同門,挑起咱們的紛爭,好讓漁翁得利,諸位都是高人前輩,難道也看不出來麼?劍閣自建立以來,自問無愧於天地,如此說不是怕了你們,隻是不想有無謂的犧牲。可要是你們當真覺得我們怕了,盡管鬥起來,劍閣弟子心如日月,乾坤朗朗!”
劍閣一眾真人與弟子紛紛叫好。
道鑒滴水劍一抖,身後八道劍影晃然出鞘,冷冷地道:“我道鑒最痛恨的,就是這種人,我那不成器的師侄,入了邪山,現如今正在調查虛妄山!”
邪山裏頭突然有人道:“你說的是周歸璨麼?”
大家看過去,是一個形如枯槁的老者,他眼如利箭,跨出一步,道:“周歸璨是劍閣弟子,三年前入了邪山,想必大家都知道的。”
道鑒斜眼瞅著此人,道:“你是誰?”
老者道:“我乃逍遙無缺。”
張玄臨看到此人,冷冷地道:“逍遙無缺,我看你是逍遙缺心。”
逍遙無缺瞪眼道:“張玄臨,我還想領教領教你的龍玄功!”
張玄臨一步跨出,伸手道:“盡管來!”他凝視眾人,又道:“當年,我差一點就可殺了周歸璨,他墮入邪山,乃是我正道恥辱。可今時今日,我卻不得不說,周歸璨此人,該當一個道字。他不再是正道弟子,可比起你們這些邪山小醜,自是多了一份正氣。他若是再作惡,我必殺之,可今天的周歸璨,當是敬佩。”
穆念笑道:“張天師如此想,真是最好不過了。”
陸尋雲拱手道:“諸位兄弟,各位前輩,請聽我一言。邪山虛妄山,勾結正道中人,殘害同門,引起正邪大戰,此乃事實。蒼雲尺已經找到了其人,我家周公子深入虎穴,已經被虛妄山的人帶走,至今下落不明。大家可曾看到虛妄山的人?不曾看到,那是因為,他們的計謀,已經被識破了。”說著一轉身,道:“寒長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