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淩子的慘叫突然停止,他全身火焰大盛,卻沒有死。棲鳳臉色一變,突然撲上去,抱住了燃燒著的蘭淩子,哭道:“對不起,我,我隻能這麼做。花子苗想要獲得信任,我隻能先讓他相信我,委屈了你。但我早就想好了,若真的要殺了你,我必不會坐視不管,便是一起死也無憾。”
蘭淩子本是極為憤怒,卻被這一抱,這一番話,弄的手足無措。
半城道:“我先前的一個師父曾經和我說過,說在什麼時候,會有一個大魔頭出世。這和我有什麼關係呢,我權當是廢話,但那師父卻硬生生給我定了這麼一個念想。每每響起,我總是不高興,但畢竟去不掉,也就記住了。今日一來,我總算是記得了,就是這個東西,邪乎,當真是邪乎。”
周歸璨道:“你是說,這花子苗?”
半城道:“花子苗不花子苗,沒有名字,但這股邪乎的氣息我卻是記得的。”
人臉驚道:“是你,你這個大,大,大光頭!”
李紅秀道:“他認識你?”
半城道:“不,應該是我那個師父。”
四周氣息一陣溫暖,靈氣化作血色,竟是有了一些情緒波動。人臉更是來回變幻,扭曲搖晃,恍惚交錯,心情波動亦是激烈無比,甚為怪異。
蘭淩子全身火焰熄滅,便也抱著棲鳳,她不閃躲,眼神閃爍,道:“可是,我很想得到花子苗,你不想嗎?”
蘭淩子道:“我當然也想。”他剛剛掙脫控製,還是有些虛弱。
棲鳳道:“現在是我們的機會,他想做人,那我們就給他希望,不過……”她麵有擔憂,蹙眉道:“但是李紅秀這個妖女在,還有這個莫名其妙的和尚,我們,我們……”
蘭淩子抱著棲鳳,隻覺此刻天長地久就是最好了,聽到她幽怨的話語,登時氣血上湧,道:“怕什麼,我幫你搶就是了,花子苗不就是想要有人陪著他麼,我們把這三個人殺了,就隻有咱們,那不就隻有我們才有機會了麼?”他輕輕拍打棲鳳的背,又道:“等花子苗認了,咱們找個機會,吞了花子苗!”
棲鳳笑道:“真的嗎,有你出手,加上我,他們三個人哪裏是對手。”
蘭淩子輕哼一聲,看向周歸璨,體內真氣迅速凝聚,他修為本就高,雖然被吸走了一些精血,但不妨礙他的法道與修為。又從袖口內掏出一物,吞了一枚丹藥,道:“等我調息片刻,先讓他們鬥一鬥。”
棲鳳點頭道:“好,不過花子苗好像與這光頭有些淵源,我們須注意了。”
大佛睜開眼睛,盯住花子苗,一個莊嚴的聲音道:“冤孽,可知罪?”
人臉大呼一聲,道:“鬼怪,鬼怪!”
周歸璨目瞪口呆,看向李紅秀,道:“這,這半城怎麼有些像普度眾生的菩薩啊,還冤孽……這冤孽二字,怎會是說一株花呢?”
李紅秀道:“誰知道呢,半城哥哥既然說是他師父與這花子苗有淵源,想必花子苗在孕育之時,被他那師父看到過。你且想想,以血孕育,以人靈為鼎,再爾野蠻生長,會是什麼好東西麼?那對於普度眾生的大和尚來說,這便就是孽,就是魔,就是障,必須要除掉的。”
周歸璨笑道:“你說的不錯,不過花子苗修為頗高,幾百年的孕育可不是鬧著玩的,半城又不是他師父,怕是不好對付。”
李紅秀道:“不是還有我們麼?不過可要小心那個棲鳳和蘭淩子,這兩個人,心眼壞著呢。”
周歸璨點頭道:“自然,不過我還是有些動不了,須想個法子,讓花子苗先解除了我的禁錮才行,否則我會拖累你們,反而是一個累贅。”
人臉四處飄蕩,一聲聲喊著鬼怪,聲音漸漸顫抖,竟是十分害怕。
棲鳳看的奇怪,為何花子苗如此害怕這大佛,不過反而有了一個想法,低聲道:“哥哥,他怕這大佛,自然就是怕佛家的法道。你可知天絕寺的一些法道,亦或者認識某些大師父?”
蘭淩子道:“巧了,當年我曾在天絕寺內住過幾日,與那長老念經誦佛,也聽過一些經文。不過……”他搖頭道:“天絕寺的和尚都沒有修為,上至方丈下至門內弟子,都無人有修為,更別提法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