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塵峰也是少見的沒有碰酒，將酒葫蘆扔到一旁，麵上帶著幾分認真對莫無念道。
“可以講講。”莫無念惜字如金，又顯得目無尊長，像是在與平輩之人交談。
杜塵峰卻是也沒有怪他的意思，隻是簡單對他起了他這前半生的修行曆程。
起來，他這前半生也是瘋狂的。
修行界的人都知道，修出那三道門是需靈台去承載的，你的靈台階數越多自然你所能承載的門的品質也是不一樣的。
像是九階靈台資質的人，之所以叫他生道種，是因為他每三階靈台就能去承載一道門 ，卻也應大道“道衍一，一化三”的法。這樣他靈台上所能承載的門也是品質最好的！
也自然更有利於後麵的修行！
而八階靈台與生道種聽著雖隻差一階，可這缺的一，注定它修成的三道門中有一道門隻能由兩階靈台去承載。
也看似這差別不大，可在陰虛境境後兩者就會有著雲泥之別。更別往下七階靈台、六階靈台……之類的修士，與之更無法相提並論。其能修出的門的品質也不會好到哪裏！
但有一人，卻打破了這一定律！正是杜塵峰，且他的做法也是大膽，竟然硬生生在自己的靈台上刻上了三道上古陣紋，使之有了質的變化！
而後他又以著這三道陣紋為基修出了品質不次於八階靈台修士所修出的門！
他的做法也無疑是瘋狂的，這不像是在靈石上刻陣紋一樣，錯了大不了廢掉一刻靈石再重新開始，稍有不慎就是萬劫不複，此生再與修行無緣！
所幸後來他也成功了，可結果便是讓他一生都受困在了陽實境。
因為要想修到臻靈境，就必須把以前的靈台和修出的三道門打碎重塑，由此生命層次發生質的變化臻至圓滿，臻靈之意便是如此。
但也是因為他過去把靈台和那三道門修得太過穩固，導致他後來哪怕兼修劍道，也無法以劍道擊碎自己的靈台。
再之後他把自己的問題歸結到了自己的劍道上，覺得是自己的劍道還欠缺一些火候，所以才擊不碎自己的靈台。可幾百年過去了，他劍道也有了質的飛越，可依舊受困於原來的境界。
如今他也迷茫了，這時莫無念便出現了，但他依舊覺得還是有必要去修劍道的，在這一方麵上他覺得沒有錯！不然也不會一開始問莫無念他懂不懂劍。
可問題到底出在了哪裏?他自己也不知道。
“子，要不要也跟我一般走一次這樣的，你自己思慮思慮，我不強求你！若是想，我這手裏有十幾種上古陣紋，你可以看看。若是不想，那你就此打哪兒來回哪兒去，我幾個月來讓你喝靈酒也全當我白送的！”
“幫你也是幫老朽我自己，我也想看看當年到底是哪一步路走錯了！”
杜塵峰講完了一切，眼神帶著平淡看向莫無念，靜靜等他回答。
回去，隨便修出三道門問道，莫無念自然是想都沒想過的，他開口淡淡道：“都是些什麼陣紋?”。
“你能留下了便好，隻是你不怕落一個跟我一樣的下場?”
“修行本就是逆行事，若是什麼事都畏畏縮縮，將來何以修得大道?更妄圖修出自己的道。”
聽到莫無念這麼回答，杜塵峰蒼老的麵容上露出了讚許的目光。
他一揮衣袖，虛空中出現了十幾個綻著金光的大字。是字，其實卻是道紋，看著簡單，其實每一個當中卻都又蘊含著一個世界，有的是劍陣組成的世界，有的是火，有的是雷……
差不多都是具有極致殺伐力的殺陣陣紋。終於在少半晌時間後，他準備選擇這裏麵的劍陣陣紋。
決定之後他也準備就要在靈台上刻下，可也在這時他卻又猶豫了，甚至就此作罷了此想法。
“怎麼?都不太滿意嗎，子?這可是老朽廢了好大勁兒才找到的，隨便以著這裏的一種陣紋為基石布下殺陣，都足以殺死一個陽實境修士了！”杜塵峰卻是以為莫無念心氣兒高，看不上他找到的這些陣紋。
“不是，隻是極致的殺伐或是防守，一定就好嗎?”莫無念對著他回道。
他若是就此刻下陣紋，勢必以後修行修出道的走向或攻或防，也多少會收此影響。但到最後修出的道，就一定是一開始他想修出的道嗎？
或許就此刻下，已然就已經違背以後要走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