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笙得了自由,急忙跑到黎果的身邊,扶著她搖搖欲墜的身體。
陸司崖一掌握住那人衝過來的拳頭,手腕用力一擰,幾乎將對方的手臂擰成麻花狀,抬起右腿直接將人踢飛在地。
另外兩人從地上爬了起來,一並向他衝來。陸司崖正在甩著手腕放鬆關節,看到他們衝過來,立馬從身邊抬起一張吧台凳朝他們攔腰扔了過去。
被砸中的兩人慘叫一聲,被撞到地麵上。
四周圍觀的人群越來越多,那三個流氓見情況不對,幾乎不約而同地都往角落瞥了一眼,緊接著,他們捂住各自受傷吃痛的地方,連滾帶爬地撥開人群跑走了。
陸司崖下意識地順著他們方才的視線,往角落看了一眼,隻來得及看見一道人影閃過,卻沒有看清是什麼人。
解決完三個鬧事的流氓後,陸司崖便叫來了莫煜謙,把時笙交給了他,自己就帶著已經醉得不省人事的黎果上車,送她回去。
娛樂城大樓外魅藍的燈光下,黑色捷豹揚長而去,與漆黑無邊的夜幾近融為一體。
“阿笙,走吧。”
時笙收回視線,點了點頭,隨著莫煜謙坐進了車裏。
“你沒事吧?怎麼遇到事情也不給我打電話?”莫煜謙一邊倒車,一邊關注著時笙蒼白臉上的表情。
“沒來得及。”時笙低垂著頭,方才她根本就沒有想起過莫煜謙。
“你們兩個人這樣出來,很容易成為目標,以後要是還來這種地方,可以叫上我陪你們,我就在旁邊看著。”
“嗯。”
想起那自己想向他坦白的情景,猜到莫煜謙可能已經知道自己的意思,隻是在逃避現實,她有點擔心。
車內靜默了一會兒,時笙猶豫不決地看著窗外夜景後疾逝,躊躇開口:“學長,我”
“你還是想離開豐城是嗎?”莫煜謙淡淡地打斷了她的話。
她微怔,想起之前對他提及過要離開這裏的事情,沒想到他竟然記掛到現在。
“是,離開是最好的選擇。”
“能不能不離開呢?”
“學長”
“我可以護你周全,”車子在紅綠燈路口停下,他停頓了一下,扭頭看著她,目光虔誠真摯,“所以,可以不離開嗎?”
時笙轉移自己的目光,沒有勇氣去麵對他那雙真誠的眼睛,“學長,我沒有辦法忘記他。”
她努力嚐試了很多次,卻始終沒有辦法徹底放下顧越清。黎果總是忘記一段感情的方法,就是時間和新歡。可是這兩點,在她這裏卻絲毫不起作用。
“我不能跟你結婚。”她別開臉,不敢看莫煜謙,怕自己會因為他受傷的目光而不忍心出來。
“我至今仍然沒有辦法放下他。如果貿然跟你結婚,隻會造成更多的傷害。”
莫煜謙沉默不語,雙眸沒有焦距地盯住前方流動的車輛,大腦一片空白,徹底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綠燈亮起,等在他們後麵的車輛發出刺耳的聲響,他這才回過神來。
車內無人開口,安靜得隻聽得見車內冷氣運作的聲響。
莫煜謙把車停在了區的露停車場,兩人在車裏靜靜地坐著,誰也沒有開口,更沒有要下車的意思。
時笙放在身側的手不安地絞著衣擺,輕聲:“學長,今晚又欠了你一個人情了,謝謝。”
言罷,她準備推開車門離開,卻聽見“哢嗒”一聲,車門被鎖上,她訝異地回頭,“學長?”
“阿笙,我從來都沒有奢望過你會完全忘記顧越清。”莫煜謙雙手搭在方向盤上,肩膀微微垂下,目光直視前方,語態緩和。
“我隻是希望你能夠給我一個追求你的機會,從來都隻是這樣而已。”
時笙怔愣地看著他,呼吸急促,幾次心慌,嘴唇開合兩下,最後還是緊抿嘴唇,未作回應。
莫煜謙忽然扭頭,搭在方向盤上的手放了下來,在她反應過來之前,輕輕地握著了她的雙手。
手上傳來他掌心處灼熱的溫度,還有些許濕潤,時笙能感覺得到他此刻的心情,越發不安了起來。
“學長,我”
她應該些什麼,在看見他臉上的神情,卻一個字都不出來了。
“阿笙,再給我一個機會吧,或許是我不夠好,又或許是你還沒有完全了解我,所以我才沒有來得及進駐你的內心。”莫煜謙誠懇地注視著她,一字一句發自肺腑的誠摯深情。
“你不必強迫自己去忘記什麼,隻需要在心裏留一塊的地方,讓我努力去占據,如果最後我仍然不能打動你”
他著著忽然停了下來,如果最後仍然不能讓時笙愛上自己,難道他就會放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