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職”這兩個字,從時笙的嘴裏出來,竟然顯得十分的平淡無奇。
失去了它驚動地的效果,可是誰又知道,為了寫這封辭職信,時笙究竟浪費了多少張信紙,糾結過多少日日夜夜,才釀就出來一張簡單的辭職信。
“不批。”
顧越清仿佛對時笙的這封遞上來的信沒有什麼感覺,他直接大手一揮,信封就如同一片輕薄的羽毛似的,飄飄忽忽的從桌子上掉落在了地上。
時笙不卑不亢的走到上前,然後又將剛剛掉在地上的那封辭職信撿了起來,重新放到了顧越清的桌子麵前。
“顧總,我在這個公司已經沒有什麼貢獻可以做出了,而且我還犯了那麼多的錯誤,您對外就是你炒了我就行。”
時笙已經將事情看的很開了,她話的語氣雖然十分的平淡,可是顧越清能聽得出來,她的聲音已經有一些的顫抖了。
“完了?”
聽完時笙的話,顧越清抬起頭來,看著她,他麵沉入水,眼神狠決,整個氣場就如同是從地獄裏麵出來的使者,輕輕抬起手來,然後拿起了時笙剛剛放在桌子上的那份信。
“他……是要批準了嗎?”顧越清的手指接觸到那份信紙上的時候,幾乎都提到了嗓子眼兒。
可是另時笙感到意外的是,顧越清竟然沒有打開信封看,而是直接將信紙一撕兩半,纖長的手指往空中一拋,平整的信紙馬上變成兩片廢紙,從空中飄飄揚揚的掉落在了地上。
“你……”時笙的眸子一震,她不明白,顧越清這樣做是什麼意思。
“打掃幹淨。”
顧越清冷淡的瞥了一眼地上的信紙,看都不看時笙,然後道。
他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就能饒了時笙?
不,她還要為了她當初做下的事情,付出代價和責任。
“顧總……”
時笙十分為難的看著顧越清,她寫這封辭職信的原因,除了自己在這個公司裏麵百般受刁難和排擠之外,還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顏沫沫。
她整在自己的麵前晃來晃去,仿佛顯得她跟顧越清有多麼的恩愛,關係多麼多麼的好似的,時笙雖然告訴自己不要去介意這件事情,因為介意也沒有什麼用,可是她畢竟愛了顧越清那麼多年……
想輕易的放棄這段感情?不,這比登還要難。
所以,對時笙來,想要擺脫現狀的一切,最好的方法就是自己遠離這個是非之地,重新開始新的生活。
“我了,打掃幹淨。”
顧越清的聲音依舊是往日的冰冷,言語之中,帶著完全沒有商量餘地的意思。
時笙目不轉睛的看著顧越清,眼神當中,帶著淡淡的哀傷。
“你為什麼不放我走?”
時笙走上前將那兩片廢紙彎腰撿了起來,然後站在顧越清的身邊問道,聲音裏麵帶著些許的委屈。
“顧氏集團豈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
顧越清的眸子當中如同一把冰錐,讓時笙知難而退,看著顧越清的樣子,時笙就知道,這件事情其實沒有什麼好商量的餘地了。
“……我知道了。”
看著目前的趨勢,可能自己辭職是無望的了。
是啊,顧氏集團,豈能是自己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隻不過一切都要聽顧越清的安排而已。
自己隻不過是一個無名卒,哪裏能自己做決定呢。
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時笙垂頭喪氣的回到自己的辦公室,章燁看著時笙的樣子,也跟著歎了一口氣。
“你歎什麼氣?又不是你難受。”
時笙沒好氣的撇了章燁一眼,他就是在幸災樂禍,貓哭耗子假慈悲。
“我不是難受,我是替你難受,你你整在公司裏麵又無所事事的,工資顧總還給你壓得這麼低,你要去辭職,我覺得也是一個好辦法,可是現在你看見了,顧總根本就不會批準你辭職。”
章燁無奈的聳了聳肩膀,給時笙解釋道。跟時笙在同一個辦公室共同處事了這麼長時間,章燁其實也能看得出來,時笙不是其他那些員工的那種無理取鬧,心眼兒壞到極點的人,所以由此以來,章燁跟時笙之間的話漸漸的也多了起來。
看著時笙整在公司裏麵備受煎熬,他也為時笙感到難受。
“哎,行了行了,你就不要再在這裏風涼話了,現在倒好,我在顧越清的眼中更加的沒用了。”
時笙皺了皺眉頭,她將自己寫了好幾的那封辭職信直接扔進了桌子一旁的廢紙簍裏麵,看著那張紙飄飄悠悠的掉落進了廢紙簍,時笙想,也許這才是它應該選擇的歸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