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平日裏這些太監在朱由校麵前都十分的恭順,可是他知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這些太監爭鬥起來,同樣非常心狠手辣。
製衡是很重要的,這個下,沒有誰不想欺騙皇上,即便是忠心的太監。
朱由校知道自己必須要寵信一個人,讓這個人來成為靶子,來壓服一些人,這個人就是王安,一來因為王安的人品不錯,二是要沉穩的內臣。
明朝的製度都是分內外臣的,王安現在是司禮監掌印太監,通常都是被人稱作內相的。
此時的魏忠賢,聽了朱由校的話就是一愣,客巴巴有病了?自己怎麼不知道?再了,自己也不會什麼醫術,怎麼給客巴巴看病?
不過一瞬息的功夫,魏忠賢猝然心驚,心裏麵產生一個他自己都覺得可怕的想法,整個身子都顫抖得不行,不會真的是他想的那個樣子吧?
魏忠賢瞬間冷汗遍布了全身,身子都濕透了。怎麼會如此?他舔了舔發幹的嘴唇,擦了擦額頭的冷汗,抬起頭道:“皇爺,奴婢並不精善醫術啊!”
“哦?”朱由校捧起茶盞輕輕抿了一口,臉上閃過了一抹好奇的神色,似乎聽到了極為好笑的事情:“難道有人敢欺瞞朕不成?”著放下手中的茶杯,微笑著看著魏忠賢。
感受到頭頂那灼灼目光,魏忠賢的心中備受煎熬。因著客巴巴是他的對食,更因為皇帝的態度變化。
要知道,原本皇帝非常器重她,逢年過節都要親自前往祝賀,請客巴巴用膳,剛登基時熱難忍還給她搭棚子送冰塊,還能淩駕於眾大臣之上,坐轎子出入皇宮,可如今……
魏忠賢身子顫抖,他感覺到身子冷,冷入骨髓。身子顫抖得愈發厲害,在魏忠賢看來,這是要出大事情了。
人都伴君如伴虎,魏忠賢之前還沒覺得,可是此時此刻,魏忠賢仿佛被從冰水裏麵拎出來的一樣。
半晌,魏忠賢咬了咬牙,躬身扣頭道:“回皇爺,奴婢雖然並不精善醫術,但還是略懂一些民間醫術,倒也願意去給奉聖夫人瞧一瞧。”
朱由校臉上依舊一片淡漠,揮了揮手,似是無意的道:“那就去吧!”
除了暖閣,魏忠賢被冷風一吹,直接打了一個哆嗦,身子一晃,差點沒一頭栽倒在地上,嘴唇顫抖,身子癱軟,有些夾不住尿。
靠在柱子上緩了半,魏忠賢這才喘勻了這口氣,皇帝的話魏忠賢聽明白了,讓一個不會看病的人去看病,那麼是什麼結果?
自然是直接把病人給看死!皇帝這是要客巴巴去死!
想到這裏,魏忠賢再一次打了個冷顫,整個人都不寒而栗。
那麼自己呢?自己可有選擇的餘地?
答案是沒有。如果自己不做,那麼死的就是自己;如果自己做了,那麼兩個結果,皇帝因公獎賞,自己飛黃騰達;亦或者,成為替罪羔羊,直接被皇帝下旨賜死。
魏忠賢臉色忽明忽暗,但是他知道,此事,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