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在京師裏邊備受排擠的官員,徐光啟是一個很窮的人,他的家也不是什麼大富大貴之家。
徐光啟和他父親一樣“弱冠補諸生高等,食訖學宮,以家貧,故教授裏中子弟。”
他家在京城買房子自然是不可能的。帝都居之大不易,這是在任何一個朝代的共同的事情。官員在京城買不起房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
不過徐光啟有地方住,原因很簡單,皇帝朱由校賞賜了他一套房子。
當然了,也不是什麼豪宅大院,隻是一套別致的院子,有正房三間,左右有兩個廂房,是一套標準的四合院。
這對徐光啟來,已經很不錯了。平日裏倒也沒有什麼客人來,所以住的也算舒服。
隻不過讓他沒想到的,今家裏居然來了客人。
要知道雖然他升官了,但是他的人緣一如既往的不怎麼好。他自己本身也不喜歡鑽營,與很多人也合不來,所以基本上沒什麼客人來串門,隻是偶爾有那麼幾個好友來探望下。
聽到來人是都察院左都禦史餘懋衡,徐光啟一愣。
這位怎麼找到自己家來了?
要知道這位現在可是紅人。
所有人都很清楚一件事情,在這個時候被陛下提拔,自然是很得陛下看中的一個人。
很多人都在巴結這位新興的官員,隻不過他好像挺高冷,平時也很低調。這一次怎麼跑到自己家裏來了?
徐光啟有些疑惑,但是也不能閉門不見。
很快兩個人就在客廳會麵了。
一番客氣之後,茶水端了上來,兩個人也分賓主落座了。
徐光啟看著餘懋衡,實在是不知道該從何起,他根本不知道對方是來幹什麼的。
最關鍵的一件事情,自己和他也不熟,連個話題都找不到。
餘懋衡倒是不以為意,他今就是來拉關係的,隻要能夠把關係拉上,其他的事情不重要。
輕輕地放下手中的茶杯,餘懋衡開口道:“子先師從焦竑先生?”
聽到餘懋衡的話,徐光啟一愣。
怎麼還問起自己的老師來了?
不過他還是點了點頭,緩緩地開口道:“焦竑先生是我鄉試之時的座師,這些年對我言傳身教,教導頗多,的確是我的老師。”
他的最後這一句話意思很明顯,我的確是將焦竑當成了我的老師,所以你要什麼你注意點兒。
要知道當成老師與官場上的座師是不一樣的。
座師更多的是一種官場上的利益結合,相互結黨,規則層麵上的事情比較多。
而真正的老師,在感情層麵上的事情比較多。
徐光啟這就是在強調一個問題:你話心點兒。
餘懋衡不以為意,他又不是來打架的,便笑著開口道:“焦竑先生是萬曆17年的狀元。我曾經和董其昌先生學過書法,雖然沒有拜入師門,但是一直將他當成我的老師。”
聽到餘懋衡提到董其昌,徐光啟頓時一愣。
要知道徐光啟是鬆江府的人,他和董其昌是老鄉,兩個人都是華亭縣的人。
他怎麼也沒想到餘懋衡居然提及了董其昌,這就讓徐光奇有些詫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