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八章 讓誰背鍋(1 / 2)

在震驚愣神之後,所有人都反應了過來,連忙紛紛開口問道:“人是怎麼死的?”

尤其是韓爌,心裏邊更是一下子跌入了穀底。

這叫什麼事啊?如果自己審問的這些卷宗交上去,再加上鄒元標的死,那自己成什麼了?

說不定酷吏的帽子就戴到自己頭上了。這就叫禍從天上來!

那個來報信的錦衣衛趴在地上,哭喪著臉,連忙說道:“我們也不知道。今天早上鄒元標還好好的,能吃能喝的;剛才我們過去的時候,發現人已經死在裏麵了。”

說這句話的時候,他都快哭了。

事實上在錦衣衛的詔獄裏麵,死個把人不算什麼大事情。別說錦衣衛的詔獄裏麵,天下各處的監獄,哪一年不死一點人呢?

現在死了人也不算什麼了不得的事情,可是得分是誰死了,還得分是什麼時候死的。

這要是幾天前死了,事情反而會小很多。可現在正趕上審案的這個點上死了,這怎麼解釋?

“去看看。”韓爌趕忙吩咐道,同時對文書說道:“所有的卷宗全部封存,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允許查看。”

說著,韓爌轉頭看向了站在一邊的魏忠賢和駱思恭二人,語氣嚴厲的說道:“兩位啊,如果你們的人敢動卷宗,後果你們承擔。”

魏忠賢和駱思恭兩人連忙擺手。都到了這個時候了,他們傻了才會去動卷宗。

誰動卷宗誰心虛,這個時候誰會出這樣的錯誤?這要是讓陛下知道了,那還不得弄死大家?

索性就什麼都不說,趕快去看看死人。

一行人匆匆忙忙的出了大堂,直奔錦衣衛的詔獄。

當眾人來到這幽暗陰冷的詔獄的時候,現場的一切還沒有人動過。顯然沒有人敢插手這件事情,所有的差吏都在等著他們這些大人物的到來。

見到韓爌三人到來之後,所有人全部都閃到了一邊。

韓爌、魏忠賢和駱思恭三個人進了詔獄,來到牢房中,第一眼就看見了歪著頭躺在那裏的鄒元標。

鄒元標的臉上全是毫無生機的蠟黃色,這一看就已經死了有一會兒。

韓爌三個人的臉色瞬間黑乎乎的,這一次他們算是解釋不清楚了。

“查一下是怎麼死的。”魏忠賢手中的拂塵甩了一下,語氣不善地說道。

韓爌和駱思恭自然不會反對。

很快錦衣衛和東廠的人就都來了,他們分批次對鄒元標的屍體一頓檢查。最後他們得出了一個初步的結論,鄒元標不是死於中毒,不是死於外傷。

“鄒大人身體上沒有刀傷,沒有割脈的跡象,也沒有咬舌的痕跡。從現在的情況來看,應該是突發了某種疾病,病死的。”東廠的仵作緩緩說道。

“諸位大人,鄒大人已經年過70了,身子本來就虛弱,這幾天在牢房裏連日折騰,恐怕是撐不住了。”仵作有些為難的說著,站到了一邊。

駱思恭看了一眼錦衣衛的人,示意他也開口說話。

這個時候自然不可能推脫,於是錦衣衛負責檢查屍體的人也開口說道:“的確是因為這個,小人也懷疑是病死的。這麼大年紀的人了,一場風寒就要了命,何況是在這樣的牢房裏。”

聞言,駱思恭不耐煩的擺了擺手,直接打斷了他的話。

這種手下就應該拉出去砍了。什麼叫做在這樣的牢房裏?

錦衣衛的牢房怎麼了?我是往出推還推不出去呢,你還往懷裏攬?你就不能說他是因為舊病複發?

沒腦子,誰把他給找來的?回頭全部嚴懲!

魏忠賢和駱思恭都開向了韓爌,那意思很明顯,該你出頭了。

韓爌被兩個人氣得不輕。

這個時候你們想起我來了,剛剛你們想什麼來著?這種事情就想起我來了,還真是站在一條船上。看船要沉了,迫不及待的把我推下水!

不過韓爌也知道這事躲不掉,但是被這兩個人這麼看著,他還是不舒服,於是開口就先嗆了一下魏忠賢,“這人先前在東廠的監獄裏,魏公公難道就沒有發覺?是不應該吧?”

眼見鍋要扣到自己的頭上了,魏忠賢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老子都一天沒怎麼說話了,你別把責任歸到我身上!

魏忠賢直接擺了擺手,一臉篤定的說道:“人在我東廠的時候可是好好的,能吃能睡。咱家不是那種虐待人的人,每天都有郎中為他們看病、診治身體,那可真是身體倍兒棒。”

一邊兒的駱思恭不幹了,合著怪我嘍?你們東廠辦事不利索,你們要是早把這個案子結了,怎麼會有後邊的事?

現在牽扯到我們錦衣衛,我們錦衣衛招誰惹誰了?從事情開始到現在我就一點都沒參與,最後還要把我弄進去,你們想的美!

駱思恭看著魏忠賢直接說道:“這和我們錦衣衛可沒關係。這些人到了我們錦衣衛之後,我們可是每一天每一個人都好生好伺候著。這樣有事也是以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