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放心,下官明白。”駱思恭連忙答道。
“你心裏明白就好,把這兩件事情辦好,你不但不會有什麼麻煩,反而會得到陛下的獎賞。所以你好好做吧,你把事情做好了,對咱們兩個都有好處。”陳洪說完這句話就放下了茶盞,站起了身子。
“咱家隻是來問話的,不能在這裏多留,你盡快把事情辦好。”
“公公放心,卑職明白。”說完這句話之後,駱思恭從一旁拿出一些東西,不動聲色的塞給了陳洪。
駱思恭拱了拱手說道:“小小心意,公公還請笑納。這幾次多有勞煩,還望公公不要見怪。”
陳洪不動聲色地將東西收了起來,同樣拱了拱手,笑著說道:“那咱家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回到皇宮之後,陳洪便把事情一五一十的都彙報給了朱由校,隻不過最後的那份小小心意沒有說。
朱由校聽了陳洪的彙報便不說話了。
這件事情朱由校準備看一看風向,主要是看看下麵的人怎麼爭鬥,他希望更多的人絞下來。
這兩天朝廷開始較上了勁,爭論的點就是東林黨的案子,
有一派的人認為這個案子應該嚴懲,所有人都應該按照大明律,該殺的要殺,不能手軟;另外一部分則認為需要安撫人心,得適當的寬容。
還有中間派,中間派認為應該區分開來量刑。那些有罪最大惡極的,那必然要殺頭,不能手軟;有一些就是其行可悲,但是其情可敏,所以就可以從輕發落。
中間派基本上就是發表了言論之後,並不怎麼堅持。可以說他們就是表了態之後就跑,基本上雙方誰都不得罪,然後就拉倒,根本就不堅持。
爭論最凶的就是這兩派,想要殺或者不殺,輪番上題本,開嘴炮,甚至朝著對方潑髒水。
尤其是主張殺這一派,那下手特別狠,認為此案還有牽連,應該繼續深挖。
主張殺的這一派覺得朝中肯定還有人和遼東勾結貪汙軍餉,這些人出了京城之後,怎麼就沒了三十萬兩?這些人銀子呢,全都落到哪裏去了?
這個案子不查明,這件事情就沒完,一定要嚴厲懲處。其中都察院跳的最歡,不知道是為了挽回形象,還是為了其他的目的,他們對於自己的同僚下手非常狠,尤其是對姚宗文馮三元那幾個人,恨不得直接踹死在地上。
都察院恨他們一個是有理由的。原本都察院什麼地位?現在都察院什麼地位?還不都是這幾個人鬧的?
戶部和兵部被彈劾的最厲害,其中兵部尚書崔景榮,整個人都已經龜縮在家裏不敢出來了。
這些案子無論最後怎麼解決,崔景榮都逃不掉。即便他沒牽涉其中,但是這麼多銀子說沒就沒了,你怎麼解釋?
還有戶部尚書?錢呢?你們都貪汙到哪裏去了?
彈劾的最歡的兩個人,一個是都察院新任的右僉都禦史崔呈秀,另外一個就是毛文如。兩個人上躥下跳,逮著人就咬,一副不把東林黨弄死不罷休的樣子。
紫禁城,乾清宮。
這朱由校麵無表情的歇著靠在臥榻上,在下麵站著幾位內閣大學士。
六部的人不怎麼全,缺的是兵部和後部的人,他們現在實在是沒臉站在這裏。
朱由校看著他們,緩緩的開口說道:“朝中這些日子吵得厲害,你們究竟有沒有拿出一個辦法來?”
眾人默然。
到了現在這個時候,這把火已經燒起來了,燃燒到了整個朝堂上,沒有人能夠躲得過去。陛下一心一意想收拾一批人,他們想要對抗也是有心無力。
“陛下,臣以為當從快處置,拖得越久越麻煩。”這一次韓爌站了出來,直言道。
“馮三元、姚宗文等人,應該斬首抄家,李如禎亦如此;然袁應泰、王化貞,罪不至死,罷官歸家、永不續用也就是了。”韓爌向前一步,繼續說道。
“臣以為此舉不妥,如果犯了國法不嚴懲,怎麼為後來誡?到時候人人都學他們,該怎麼辦?朝廷的律法還要不要了?朝廷的尊嚴還要不要了?”有人怒聲說道。
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崔呈秀。原本他是沒資格站在這裏的,站在這裏的人應該是餘懋衡。
不過餘懋衡這家夥請假了,說是病了,還病的很嚴重,已經臥床了。
朱由校沒想到餘懋衡這家夥也是個老狐狸,這個時候他躲了。
不過餘懋衡躲了也好,正好把崔呈秀推出來,這是自己願意看到的。
韓爌一皺眉頭,他很不喜歡崔呈秀,這個人人品差,但是無底線,但是卻不能小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