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餘懋衡是黑著臉說的這些話,但是魏忠賢也不在意,因為他知道餘懋衡這就是在演戲。
沒有陛下的旨意,自己也不可能到都察院來拿人,自己還沒有那麼大的膽子,這就是擺明了的事情。
餘懋衡之所以這麼做,是做給手下的人看,讓他們知道他是一個敢於和自己頂牛的官員,同時也表明他是一個有原則的官員。
對於餘懋衡做的這些,魏忠賢也不在意。
這麼多年以來東廠被人當做擋箭牌的時候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何況這一次人家還是配合自己的工作。平常往自己身上潑髒水,自己也不能把他們怎麼樣,何況現在呢?
“餘大人,咱家剛從宮裏回來,是陛下的旨意。”魏忠賢笑著說道。
這件事情自然也沒有什麼可隱瞞的,陛下既然和自己說了,那麼就是明旨;否則陛下隻會暗示自己,所以自己也不用隱瞞。
再說了這種事情沒有明旨也是不行的。
聽了魏忠賢的這句話,餘懋衡的臉色依舊很難看,不過還是點了點頭說道:“那麼本官就不說什麼了。不過這裏畢竟是都察院,大庭廣眾下的拿人,影響不好。不如魏公公把所拿之人的名字告訴本官,本官讓人去把他們叫到這裏來?”
這種提議和要求基本上就看提出這個要求的官員的能力了,如果他的地位高權勢夠重,那麼自然就會被答應。
餘懋衡現在自然就是這種官員,他提的要求,魏忠賢自然不會拒絕。
如果魏忠賢不答應,那麼就代表著魏忠賢不給麵子,同時代表了魏忠賢存心要震懾一下餘懋衡。
不過在這個時候,魏忠賢不可能不給這個麵子,點了點頭,笑著說道:“如此自然是最好,那就有勞餘大人了。”
在魏忠賢看來,餘懋衡在這個位置上對自己是最有利的。
因為從現在的情況來看,這是魏忠賢和都察院關係最好的一段時間,都察院彈劾他的題本數量都變少了不少,他也樂於和餘懋衡搞好關係。
同時魏忠賢的心裏邊還有另外一個想法,那就是能不能找機會把餘懋衡拉到自己這邊來。
如果一旦成功了,就等於斷掉了陳洪的一條手臂,同時自己又把手伸進了都察院裏麵,這對自己以後做事的好處太多了。
隻不過魏忠賢這個想法隻能是竹籃打水一場空,餘懋衡很清楚自己是誰的人。
餘懋衡與陳洪隻不過是借助陳洪這個傳話筒,從而讓他和陛下之間建立一條溝通的渠道,而並不是說餘懋衡要投靠陳洪。
很快,幾個人就被叫了過來,其中帶頭的就是李茂。
見到坐在那裏的魏忠賢,李茂的臉色倒是沒有什麼變化。
因為魏忠賢到這裏來之後,李茂心裏邊就已經有了個準備,或者說在之前的幾天他心裏麵就已經做好了被抓的準備。
魏忠賢也沒有給李茂說話的機會,直接對站在一側的自己人使了一個眼色。
幾個人上前去直接將他們給按住了,捆上了手串成一串兒,挨個把嘴堵上一起帶了出去。
東廠的目的很簡單,就不是讓李茂他們隨便喊話。誰知道李茂他們在這個時候會喊出什麼樣的話來?
一旦喊出對陛下不利的話來,那魏督公就要吃瓜落了。
對於魏忠賢手下的這種做法,餘懋衡也沒說什麼,他也擔心那些人胡亂呼喊,這樣對自己的影響也不好。
所以在人被帶出去的時候,餘懋衡一句話都沒說,隻是靜靜的看著。
事實上那些人的確是想喊些什麼,在被拉出去的時候還在不斷的掙紮,隻不過被人摁著發不出聲音罷了。
“既然人已經拿到了,那麼咱家就告辭了。”魏忠賢站起身子對著餘懋衡拱了拱手,笑著開口說道。
“那本官也就不耽誤公公的事情了,崔呈秀你替本官送送公公。”餘懋衡直接把崔呈秀抬了出來,讓他去負責和魏忠賢接洽。
“魏公公,這邊請。”崔呈秀笑著走到了魏忠賢的身邊,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看著魏忠賢離開的背影,餘懋衡輕輕的捋著胡子,臉上露出了笑容。
從今天開始,都察院上下正式進入了新的時代。
餘懋衡的目光也落到了魏忠賢身側的崔呈秀身上,心中漸漸有了一些想法。
在餘懋衡看來,崔呈秀是可以被自己所用的,這個人就是一把刀。如果把他當成古代的酷吏,應該是很合適的。
看來還是得多抬一抬崔呈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