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五五章 朕之意誌即國家意誌(1 / 3)

陳奇瑜沒想到趙竹帶來的是這樣一個消息。

他抬起頭看著趙竹,略微有些詫異的緩緩問道:“這巡查使是何人?”

“回大人,巡查使代表巡查司巡查地方。”趙竹恭敬的說道:“至於這一次是何人來到洛陽,大人見到就知道了。”

關於陳四海的身份,趙竹還是不敢透露的。

他摸不準陳四海打算怎麼辦,如果在這個事之前,就把他的名字給透露了出去,真的壞了事情的話,自己吃不了兜著走。

深深的看了一眼趙竹,陳奇瑜點了點頭說道:“那就今天晚上百花樓吧。”

趙竹沒想到陳奇瑜會選擇這樣一個地方。

百花樓是洛陽城之中還算有名的一座青樓,在青樓見麵是不是有些不太好?

不過他隻是來傳遞消息的,沒有資格和權力反對。

“在百花樓的天字三號房。”陳奇瑜想了想又補充道。

趙竹點了點頭,語氣恭敬的說道:“卑職會把消息帶到。如果大人沒有什麼其他的事情的話,那卑職就回去送信去了。”

輕輕的點了點頭,陳奇瑜對身邊的師爺李芳說道:“送送他。”

“不敢勞煩。”趙竹說完這句話,一拱手便轉身向外麵走了出去。

他不敢有一絲一毫的耽擱,要趕快回去送信。畢竟這一次見麵的地點選擇實在太微妙了,他需要盡快把消息送回去。

等趙竹走了之後,陳奇瑜看著李芳問道:“你覺得來的是什麼人?”

“想必不是什麼普通人。”李芳想了想說道:“這一次要查的是河南知府。他雖然是無關緊要,但牽扯出來的卻是福王,朝中派來的人肯定是能做主的人。能做主的人自然不普通,隻是不知道來的是誰。”

“希望不要來一個膽子小的吧。”陳奇瑜有一些無奈的說道。

這是他最擔心的事情,如果朝廷隻是不痛不癢的審斥福王,那他所做的一切就都白費了。洛陽之地的百姓也沒有得到真正的救贖,這不是他想要的。

聽著陳奇瑜的話,師爺李芳沒有開口,因為他並沒有想要說什麼,或者說他根本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實在是沒什麼好說的。

無論是自己還是自家大人,心裏麵都清楚,這一次的事情不了了之的可能性非常大。

朝堂之上的帝王想要收拾藩王,一直都是難度非常大的事情,很多時候也下不了這個決心。更多的隻是浮於表麵的懲罰,根本不會傷筋動骨。

陳奇瑜看了一眼李芳,隨後搖了搖頭,他沒有再說什麼。

與李芳不同,陳奇瑜有自己的看法。

在他看來,大明朝已經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陛下登基之後勵精圖治,頗有蕩平宇內的氣象。

這是陳奇瑜希望看到的,同時有一件事情也需要他去證實。那就是當今陛下的大雄心和大魄力,以及當今陛下是否具備成為雄才大略君主的資質?

這一次就是一個考驗。如果陛下像以前一樣隻是對福王的懲處浮於表麵,那就證明陛下沒有這個大雄心和大魄力。想要蕩平宇內,那也就不現實了。

在洛陽的這兩年,陳奇瑜深切的體會到了藩王對地方的剝削和壓迫。

這些皇族不事生產,每日裏過著特別奢靡的生活,總想著搞風搞雨、娶女人生孩子、擴張田地、用各種各樣的方式斂財。

藩王們整日躲在王府裏麵,性格怪異囂張,因為沒有自由,所以整個人都變得有些神經,也沒有事情可以做,研究的事情就變成了如何迫害人。

即便有一些藩王有智慧,所研究的也無非是修道煉丹、詩詞書畫,花費也甚多,平日裏對地方的剝削一樣很大。

如果這個問題得不到解決,說什麼都是空談,百姓就不會有好日子過。所以陳奇瑜才會借著密奏的事情進行試探。

這件事情陳奇瑜沒有和師爺李芳說,也不會和他說了。

驛站之中。

看著眼前的趙竹,聽說他把所有的事情說了一遍,陳四海的眉頭就是一皺。

這個陳奇瑜搞什麼鬼,把見麵地點約在了青樓?

要知道,官員是不能上青樓的,難道他想陰自己一把?

不像啊,如果自己被陰了一把,那他肯定也脫不了幹係。何況密奏本身就是他上的,他能夠躲到哪裏去呢?

還是說,出了什麼自己不知道的情況?

可是如果自己不去,那就是露怯。

看了一眼趙竹,陳四海麵無表情的說道:“行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明天晚上我會準時赴約。”

“是,大人。”趙竹連忙答應了一聲。

雖然趙竹覺得這兩位大人之間似乎有什麼事情,可是他也知道這不是自己能幹涉的,有些時候知道的越少越好。

於是他毫不遲疑的轉身走了出去。

夜晚,京師西苑之中。

朱由校坐在搖椅上,但地點已經不是他的涼亭之中了,而是張皇後的住處。

在朱由校的搖椅旁邊,擺放著一張桌子,上麵擺放著茶水和點心。

在另外一側則放了一張同款式的搖椅,坐著的自然就是張皇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