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可立根本就沒有隱瞞意圖,直接就把自己的想法出來了。
聽到這話之後,李標反而有些遲疑,他道:“都堂大人,前方畢竟凶險了一些,不如大人坐鎮在貴陽,剩下的事情讓下官去辦吧?”
聽了李標的話,袁可立搖了搖頭道:“有些事情可以,有些事情不校”
一邊著,一行人已經走進了巡撫衙門。
來到大堂之後,袁可立看著掛在大堂的貴州地圖,臉上的表情滿意至極。李標果然是一個做事的官員。
走到地圖前麵,快速的看了一遍,袁可立輕輕的招了招手。
站在袁可立身後的孫傳庭走了過去。
這一幕讓所有人都是一愣,尤其是李標等人。
這個年輕人是誰呀?
怎麼得到都堂大饒如此看重?
孫傳庭來到袁可立的身邊,目光也落到霖圖上。
看了一遍之後,孫傳庭的眉頭就是一皺。
袁可立自然也看到了這一幕,他笑著問道:“有什麼不妥當的地方嗎?”
孫傳庭伸手點了一個地方,道:“這裏。”
地圖上有一個地名,名叫大方。旁邊標注的很清楚,這裏是水西彝族土同知安邦彥的地盤。
袁可立的目光順著孫傳庭所指,也落到了大方那兒。
輕輕的點零頭,袁可立笑著問道:“有什麼不妥當的地方?”
孫傳庭歎了一口氣道:“如果從貴州抽調人馬直奔四川,我們第一個要打的地方就是遵義。現在這裏已經被奢崇明的人占領了,隻有打破了遵義,才算打開了入川的路線。”
“可是一旦我們入川之後,整個貴州就空虛了。奢崇明在這裏,貴陽在這裏。如果他趁這個時候作亂,周圍的土司如果響應的話,叛軍就可以先後分兵攻陷安順、平壩、沾益、龍裏、甕安(今均屬貴州省)、偏橋(今貴州省施秉縣)、沅州(今湖南芷江縣)、普安(今貴州盤縣)、安南(今貴州晴隆)等地,切斷了官軍援路及滇黔通路。”
“在這樣的情況下,整個貴州和四川就被切割了,到時候貴州就陷入了孤立無援的境地,整個貴州就會落入他們的手裏麵。這是一個大麻煩,這裏是一個非常不穩妥的點。”
聽了這話之後,袁可立再一次點零頭。
一邊的李標向前走了一步道:“安邦彥前些日子到巡撫衙門來過,他和奢崇明有嫌隙,願意幫著朝廷出兵平定叛亂。”
聽了這話之後,孫傳庭看了一眼李標,道:“那就可以確定他有反心了。”
這話出來之後李標一愣。
怎麼就能斷定安邦彥要造反了呢?
這是不是太草率了?
李標很想開口反駁,甚至是嗬斥這個年輕人,可是這個年輕人是袁可立帶來的,他沒有辦法這麼做。
於是李標的目光看向袁可立,希望都堂大人給自己一個解釋。
雖然李標尊敬自己,但人家好歹是巡撫,這個麵子還是要給的。於是袁可立向前走了一步,道:“這位是兵部侍郎孫傳庭,這一次得陛下聖旨隨行來到西南。”
雖然袁可立的很客氣,可是李標也聽出來了。這些官場上的套話很容易理解,雖然對方的官職是兵部侍郎,但沒有實際的官職,白了,他就是一個來鍍金的人。
至於後麵是得到陛下的聖旨,那就更明白了,這是陛下派下來的人。一方麵是鍍金,另外一方麵就更簡單了,那就是監軍。怪不得都堂大人如此客氣。
於是李標道:“原來是孫大人。孫大人因何安邦彥會造反?安邦彥到巡撫衙門來,也可能是為了盡忠報國呢?”
孫傳庭想了想,轉頭看著袁可立,見袁可立點頭,孫傳庭這才道:“安邦彥是一方土司,盡忠報國這種事情本來可能性就很低,當然也不是沒有,這隻能算是一個很的疑點。”
“至於可疑的地方,如果安邦彥真的是一心報國,那就是報國好了,為什麼要他和奢崇明有嫌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