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元功看著孫傳庭,臉上的表情有些古怪,他也不出來是什麼感覺,索性也就不了。
於是他話鋒一轉,看著孫傳庭道:“那大人,接下來我做什麼呢?”
孫傳庭看著戚元功,麵無表情的道:“讓你的人在後麵督戰。等一下攻城開始之後,你的人就在後麵,但凡畏縮不前者,殺無赦;不聽號令進攻者,殺無赦;膽敢轉身奔逃者,殺無赦!”
聽著孫傳庭口中冰冷冷的殺無赦,戚元功有些無奈的道:“是,大人。”
見戚元功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孫傳庭撇了他一眼,直接道:“是不是覺得我有些殘忍?”
“這些人,成軍晚、訓練少,讓他們攻打瀘州城本就已經是強人所難,結果現在還如此,稍有不從就殺無赦?”
戚元功沉默了,他望著前麵的瀘州城沒有話,但是意思已經很明顯,那就是孫傳庭對了。
孫傳庭伸手指了指身後的人,不屑的道:“他們都是什麼人?”
“他們幾乎都是叛軍、土匪、流寇,出身最好的是山民,但是卻沒有幾個。他們這些人幹的傷害理的事情多了,就想著搖身一變,從原來的身份變成官兵。世界上哪有那麼好的事情?”
“如果不是因為我手頭上兵力不足,我也不會用他們。可是用他們,也要分怎麼用。一句話,活下來的人才有資格。”
孫傳庭的語氣很冰冷,也沒有回頭去看那些人,隻是看著戚元功,絲毫沒有一點感情的道:“我要他們,就是來為我打仗剿滅叛軍的。如果連這一點事情他們都做不到,那他們活著也沒什麼意義。”
完這句話之後,孫傳庭轉身去安排攻城了。
臨走的時候,孫傳庭對戚元功道:“督戰的事情就交給你了,告訴你的人,不用手下留情。”
“是,大人。”戚元功連忙躬身道。
看著孫傳庭離開的背影,戚元功鬆了一口氣。
剛剛的壓力還真的是很大,這位孫大人還真的是心狠手辣。
原本以為孫大人整個人笑嗬嗬的,應該是個很好話的人。他招收那些饒時候,那也是笑容滿麵的。
可是誰想到這一回頭就翻了臉,不但視叛軍如草芥,就連手下那些得力幹將也被孫大人視如草芥。
戚元功心有餘悸的想著,可能就是因為自己是陛下的人,不然絕對沒這麼好的待遇。
戚元功鬆了一口氣之後,便轉身去安排督戰之事。這事,自己的手下還是能夠做好的。至於下不去手,那就更不可能了。
瀘州城的城頭之上。
奢寅站在牆頭的垛口之上,眺望著遠方的軍隊。他臉上都沒什麼表情,手壓著腰間的長刀。
在奢寅的身側是他手下的大將,最顯眼的就是樊虎。
在樊龍出城之後,樊虎就成了奢寅的心腹。
“樊將軍,你覺得我們趁他們立足未穩之際搞打一仗有沒有勝算?”奢寅轉頭看著樊虎問道。
聽了奢寅的話,樊虎臉上的表情沒怎麼變。看著城樓下亂糟糟的明軍,他們似乎還沒有整理好隊伍,他心裏也在快速的琢磨著。
明軍到了之後先休息了一個時辰,這才晃晃悠悠的站起來。看那個模樣是在整隊,這是準備要攻城了。
對於樊虎來,下去搞一下子根本就不是他想幹的事情。原因也很簡單,太危險了。
真要是下去搞一下子,奢寅會讓誰去?
除了他樊虎恐怕沒別人了。
即便這些明軍不是精銳,可是你看看人家的人數,這人要是這麼衝下去的話,恐怕就真的回不來了,根本就是得不償失。
在樊虎看來,就在這守著不挺好的嗎?
可是樊虎也了解奢寅,昨他已經被自己的話給撩撥起來了,心裏麵就想著怎麼滅了城下的明軍,然後怎麼一路反攻打到貴州去。
這人心裏麵的野心被點燃之後,真的很難再熄滅。
樊虎望著城下的明軍,冷聲道:“少主,正所謂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這明軍到了城下不直接攻城,而是休息一個時辰,這已經沒了一鼓作氣。”
“如果他們這一次攻城被打湍話,那麼就是再而衰。如果他們連續兩次攻城都沒有什麼成果,還死亡慘重的話,那麼就是三而竭。”
“到了那個時候才是我們反攻的好機會。在裏外夾擊之下,明軍必然大敗虧輸。
聽著樊虎的話,奢寅沉思了片刻,笑著點零頭道:“將軍的有道理,就按照將軍的辦吧。”
與此同時,城下的明軍開始緩緩地向城頭逼近了。
戚元功則親自帶領虎嘯營的人督戰,這些人已經將火槍之中裝上了子彈,全部端平對著前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