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慶城外七十裏,大軍正在緩緩朝著重慶城前進。但是與之前比起來有很大的不同,現在整個軍隊上下都彌漫著一股緊張的氣氛。
所有人都知道,決戰的時刻要到了。
這一戰能決定整個戰局的局勢。
如果能夠打贏的話,朝廷就能夠趁勢剿滅叛軍;如果要是打輸聊話,那整個四川就不能要了,重慶也不會再有抵抗的決心,到時候重慶一丟,整個四川就沒了。
雖然孫傳庭和戚元功都有信心,但是此時此刻兩個人也難免有些緊張。畢竟是事關重大,加上兩個人還是新人,怎麼可能不緊張?
大軍正在往前走,孫傳庭坐在馬上琢磨著。
不遠處,突然來了一個報信的士卒。
他徑直來到孫傳庭和戚元功的麵前翻身下馬,恭敬的道:“大人,前麵有人求見。”
聽了這話之後,孫傳庭和戚元功都是一愣。在這個地方能有什麼人求見呢?
孫傳庭看著來傳信的人,問道:“什麼人求見?”
“回大人,他們是石柱土司馬祥麟的人。”來報信的人連忙道。
“石柱土司馬祥麟的人?”孫傳庭有些遲疑的問道。
這一路上孫傳庭可遇到了不少土司的人,不過大部分都是叛賊。這個時候冒出一個石柱土司的人,不知道打了什麼主意?
想了想,孫傳庭神色平靜的擺了擺手道:“讓他們過來吧。”
時間不長,這人就被帶了過來。
無論是孫傳庭,亦或是戚元功,他們都沒有想到來的居然是一個女人,而且看年紀應該也是上了一些歲數了。
這還不是讓兩個人詫異的,讓兩個人詫異的是這個女人身上的官服。
因為這個女人身上穿的是三品官員的服色,不其他的,光是這一身衣服,在這個地方就已經是很讓人震撼,何況穿這身衣服的還是一個女人。
孫傳庭和戚元功兩個人都不敢怠慢,連忙從馬上走了下來,徑直來到這個女人麵前。
孫傳庭微微躬身道:“下官兵部侍郎孫傳庭,不知尊駕何人?”
“大人折煞老婦了。”老婦人連忙豪爽的笑著道:“因為來得急沒有自報家門,倒是讓大人見笑了。老婦石柱土司秦良玉,見過兩位大人。”
聽到老婦人自報家門,孫傳庭臉上露出了恍然的神色,這一次連忙躬身到地道:“原來是秦將軍當麵,後學末進這廂有禮了。”
“老將軍怎麼到這裏來了?也不派人通傳一聲,下官也好去迎接。”
戚元功轉頭詫異的看了一眼孫傳庭,這孫傳庭的態度可以是真的很恭敬。
雖然對方是一個女人,身上穿的也是三品的服飾,僅僅是一個地方土司而已,用得著如此恭敬嗎?
戚元功也不傻。既然不是地位上的尊敬,那就隻能是其他方麵了,這就明了眼前的老婦人非同一般。
“戰事緊急,冒昧前來,還望大人不要怪罪。”秦良玉連忙道。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眼前這個年輕人對自己如茨恭敬,但是心裏麵鬆了一口氣。如此,終歸是好話、好辦事一些。
見戚元功不明所以,孫傳庭連忙介紹道:“這位秦將軍可是聲名赫赫的人物,你年紀輕可能沒聽過。當年播州楊應龍造反,那可以得上聲勢浩大,比起現在來也是不遑多讓,甚至要更大一些。”
“秦良玉將軍與丈夫當先將其擊敗,而後乘勝追擊,接連攻破金築關等七個營寨;而後又協助酉陽各路官軍攻取桑木關,大破楊應龍軍,秦良玉將軍為南川路戰功第一。”
“萬曆四十一年,秦將軍的丈夫馬千乘被太監邱乘雲誣告,病死於雲陽的監獄。秦將軍一家可以是忠義傳家,在這川南之地,可以的上是我大明的柱石。”
“我對秦將軍是佩服不已,今日得見秦將軍,是後學末進三生有幸。”最後這一句話,孫傳庭是對秦良玉的。
秦良玉看著孫傳庭,笑著道:“尺寸之功,當不得大人如此誇獎。”
“秦將軍切莫這樣的話。在我離京之前,陛下曾經親自提點過,當時還曾經提起過秦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