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春二月,草長鶯飛。
這是一個美好的時節,京城之中一樣的繁華,所有人在談論的問題隻有一個,那就是關於今年的科舉。
曆年以來科舉都是大事情,隻不過今年的主考官讓誰都沒有想到。
按照大明朝的規矩,科舉的主考應該出自翰林院,或者出自禮部,但是今年卻出自大明的皇家書院,這就讓人有些懷疑了。
馮從吾這個人在士林之中的聲望很高,但是近一年可以是毀譽參半。
推廣荀子的學,單單是這一條,就已經足夠他毀譽參半的了,這一次偏偏又做了科舉的主考官。
所有人都在琢磨一件事情,那就是朝廷的風向是不是變了?
此時,在皇家書院門口的一個攤前麵,幾個人正在吃飯。
其中一個人坐在右側,身材壯碩,臉上留了大胡子,看起來有些老成,但實際上這是一個年輕人。
“建鬥兄,你聽了沒有,這一次去雲南的軍隊要回來了。”
在這個饒另外一側,一個年輕人看著大胡子男子,笑著道:“要不要找時間去看一看?你不是一直想看看朝廷的新軍嗎?之前也沒有機會,這一次去看肯定能看到。”
大胡子抬起頭,看了一眼話的年輕人,笑著道:“你現在還有這個心思?這馬上就要科舉了,我們這些人恐怕不太容易啊!”
“你盧象升還擔心這個?”另外一側的一個年輕人也道,臉上帶著笑容,顯然對大胡子盧象升信心十足。
“恐怕非議不校”東側的一個沉穩男人緩緩地道。
剛剛提議去看軍隊的年輕人此時笑著道:“大哥,這是朝廷的事情,與我們沒有什麼關係,非議也非議不到我們身上來。”
被稱為大哥的不是別人,正是宋應升。
轉頭看了一眼弟弟宋應星,宋應升道:“時也運也命也,我們現在太突出了,一旦高中,到了官場之上恐怕也會備受排擠。如果真的外放為官,到霖方之上日子恐怕也不好過。”
聽著宋應升的話,幾個人頓時沉默了下來。
不過剛剛調侃盧象升的張餘卻道:“我倒不這麼看,我反而覺得這是我們大展宏圖的機會。”
“朝堂之上的事情,我多少也有一些了解,這一段時間朝堂上的事情不多。原本大家都以為今開春之後朝局會有一些變動,可是你們也都知道,這段時間朝廷並不太平。”
“先是正月,河套蒙古入侵延安、黃花峪等處,深入六百裏,殺擄數萬人。巡撫張之厚、總兵杜文煥匿不上聞,被自己的手下密奏了。朝堂上下一片嘩然,這件事情就耽誤了一些時間。”
“二年二月初七日兗州府、濟南府、東昌府地震。濟寧州發生百年沒有的大地震。初六日夜,鄆城地震,有聲如雷,地裂泉湧,雞犬鳴吠,牆屋倒塌;巨野城垣雉堞傾倒過半,文廟廡舍皆壞;曆城震聲如雷,房搖地動。”
“這一次地震,波及了山東、河南等三省三十餘府州縣。朝廷上下正在籌措救災事宜,可以是一片忙亂,所以朝局到現在都很穩定。”
“原本還想著成立的參謀處,到現在也沒有消息。勳貴清丈土地的事情雖然也在做,但是為了維持局麵的穩定,很多事情都是懲大誡、戴罪立功,更多的是罰銀,這都是為了籌措賑災銀兩。”
幾個人都看著張餘,聽著他話。
事實上在幾個缺中,張餘是唯一對朝政比較了解的,而且在這方麵頗有賦。他對於陰謀算計,那也是純熟於心。
“可是這一次的事情和我們有什麼關係呢?”宋應星看著張餘問道。
“關係大了。”張餘道:“從去年開始,朝廷就一直在推荀子的學,當初為了什麼成立的皇家書院,你們沒忘吧?你們不會以為那件事情就完了吧?”
“當初可是為了下所有的書院,可不是為了一個單單皇家書院。你們可別忘了,這皇家書院隻是一個試點,這一次三省地震,朝廷賑災,看起來沒有什麼關聯,實際上關聯大了。”
“我和你們,這一次三省賑災肯定倒一大批官員。凡是賑災不利的,凡是貪汙腐敗的,這一次全都會被嚴懲。”
“我們這些新科進士不定很快就會被放官。再加上西北的事情,我就和你們這麼,陛下肯定會重用我們,因為那些老舊的官吏已經讓陛下失望了。所以我才是我們大展宏圖的時候。”
“一旦我們能夠做出成績,皇家書院必定名聲大噪。到時候皇家書院肯定會被推出去,絕對不會再隻有京城這麼一家。所以這一次不但不是我們的危機,反而是我們的轉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