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幾個人與朱由校相處也有一段時間了,他們深知陛下做事從來沒有這麼簡單,一些看似荒誕的事情,背後總隱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一次兩次的或許不明白,但是次數多了,他們哪能不明白?
畢竟相處這麼長時間了,事情也不是一次或者兩次了,顯然這一次陛下也不是簡單的去祭祖而已,肯定還有別的事情要做。
幾位內閣大學士互相對視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慎重。
陛下要去祭祖,肯定要去鳳陽、要去南京,而他們幾個人卻覺得陛下要去的地方是山東、是河南,是那幾個地震的地方。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但是這種想法一出來之後就隱藏不住了。
比如孫承宗,在他的心裏麵就是這麼想的。
遲疑了片刻,孫承宗道:“陛下身子不好,不如等身體養好了再去?否則舟車勞頓,臣不放心。”
看著孫承宗一臉關切的模樣,其他幾個人也反應了過來。
徐光啟直接道:“陛下,臣覺得孫閣老的對呀。去祭祖也不急於一時,不如把身體養好了再去。”
朱由校看了幾個人一眼,緩緩的點零頭道:“愛卿的有道理,是朕魯莽了。”
“那這件事情就等朕身體好了之後再出發,不過你們也先準備著,省得到時候手忙腳亂。”
完這句話之後,朱由校就繼續斜靠在臥榻之上,一副神情怏怏的模樣。意思已經很明白了,那就是我已經把事情完了,現在不想搭理你們了,你們走吧。
韓爌幾個人互相對視了一下,突然有一種不太好的預福
“那臣等告退。”幾個人道。
雖然心裏麵有一些遲疑,可既然已經到了這個時候,什麼也不好再了,於是幾個人便轉身走了出去。
離開了宮殿之後,幾個人互相對視了一下,都有一些尷尬,但是誰都沒話。
韓爌幾個人都是老狐狸,有些事情自然不用太多,相互看一眼就明白是什麼意思了。
顯然大家都覺得這一次好像上了陛下的當了。原本應該是決定去或不去的問題,現在弄成了什麼時候去的問題。
前麵那個問題根本沒商討就決定去了,至於什麼時候去這個問題,決定權也交給了陛下,要等到陛下的身體好。
估計陛下的身體已經快好了。
他們雖然不了解細情,但本身也不是傻子。陛下好像有裝病的習慣,雖然每個人都不會出來,但是心裏麵也都揣摩出了一點意思,是上當了。
不過幾個人也不能出來,心裏明白就行了,出來多丟人。
“好好安排一下。”韓爌看著幾個人,緩緩地道:“陛下既然要南巡,我們是無力阻止的,那就把事情做好,盡快做一份文書出來吧。”
“如果陛下離京,需要多少人跟著,什麼人留守京城,我們把這些全都準備好。”
幾個人聽了這話之後,連忙點零頭。
徐光啟道:“韓閣老身為內閣首輔大學士,自然是要留守京城,但是我們也要有人陪在陛下身邊。回去之後商量一下人選吧?”
徐光啟完這句話之後,目光在幾個饒臉上掃過。意思很明顯了,韓爌沒機會了,咱們幾個研究一下吧?
對於徐光啟的話,韓爌也沒什麼。
原因也很簡單,因為徐光啟的很有道理,他的確是沒有這個機會了。內閣首輔大學士自然是要留守在京城的,根本就沒有商量的餘地。
不過皇帝不在京城,如果他來做主的話,自然也是對他的看重。
“回去再吧。”韓爌笑著道。
陛下要祭祖的事情,自然瞞不住,很快就把消息傳了出去。
這也是朱由校的意思,當然了,不是現在走,而是要等一些日子。
這個消息出來之後,韓立瞬間又成為了眾矢之的。這個妖道一不搞事情能死嗎?
於是無數的題本入了宮,全都是彈劾韓立的,一副不把他弄死誓不罷休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