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陛下,臣回去就安排。”徐光啟連忙答應了一聲,然後略微有些遲疑的道:“隻是……陛下,現在銀錢還夠用,可是糧食已經不多了。”
“沒關係,很快就有糧食了。”朱由校看著徐光啟,道:“你回去等消息就行了。”
“是,陛下。”徐光啟點零頭道:“如果陛下沒有什麼其他的事情吩咐,那臣就去忙了。”
“去吧。”朱由校點零頭,示意徐光啟可以離開了。
等到徐光啟走了之後,朱由校緩緩地坐了下來,臉上的表情很淡漠,心裏邊在琢磨著接下來要有什麼事情做、從哪個角度去做。
這個時候,陳洪從外麵走了進來,手裏麵捧著兩份題本。
陳洪徑直來到朱由校的麵前道:“皇爺,這兩份題本是剛剛送來的。一份是山東布政使趙奎的,另外一份是山東提刑使周福生的。”
聽到這兩個人給自己上了題本,朱由校一笑,語氣之中帶著嘲諷的道:“這是坐不住了呀!拿過來看看吧。”
陳洪不敢怠慢,連忙將兩份題本呈給朱由校。
伸手將題本拿過來,朱由校先看的是趙奎的,畢竟他是山東的布政使。
伸手將題本翻開,朱由校快速看了一遍,隨後臉上就露出了笑容。
在這份題本裏麵,趙奎上來就先認罪,承認自己救災不力;但是後麵就話鋒一轉,把所有的罪名全都歸咎到了曲阜和魯王府的身上,他們在山東不法事非常多,把持著山東各地的衙門,以及各種糧商。
明這兩家都擁有很多的土地,同時也擁有很多的糧食。救治山東的災民需要這兩家的配合,如果這兩家不配合,災民沒辦法得到很好的救治。
在這樣的情況下,他不得已的才和兩家合作。白了就是忍辱負重,同時也明了他拿來的救災錢糧全都給了這兩家,一部分用來買糧,一部分則是用來換了舊米。
朱由校伸手將趙奎的題本放下,輕輕地歎了一口氣。
趙奎這話的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
但他真的是不得已的嗎?
當然不是不得已的。
在這個年頭有一句話很明問題,那就是縣官不如縣管。
要知道,趙奎可是山東的布政使,是有權利握在手裏麵的。如果他要做什麼事情,沒人能夠擋得住。無論是魯王府也好,還是曲阜也好,但問題不在這裏,問題在於趙奎會不會去做。
為官幾年,得罪了曲阜,日子恐怕不好過;得罪了魯王府,在山東恐怕也不好過。當然了,這也不是關鍵,問題的關鍵是這裏麵有沒有什麼好處。
救災的糧餉如果讓趙奎自己去貪汙,就會很麻煩。可是如果給到曲阜和魯王府,那事情就會變得簡單很多。私底下曲阜和魯王府都會給錢糧到趙奎的身上,他隻要悄悄的收著就行了。
至於所謂的換糧,則是朱由校聽過的最可笑的理由了。用朝廷的救災新糧去換舊糧和糠米,能夠得到更多的糧食用來救百姓,聽起來似乎是沒有什麼問題,畢竟對於災民來,有的吃的畫,無論是舊糧還是新糧,都已經是很好的事情了。
如果一石新糧能夠換來兩石頭舊糧,或許真的是好事情。對外他們也是這麼的,但事實上他們卻不是這麼做的。
朝廷救災糧到這些人手裏,轉手就會被他們以高價賣出去。囤積居奇,哄抬糧價,這些人做的再熟悉不過了。
至於他們拿出來的舊糧食,數量上肯定不夠,不但是數量上不夠,而且質量也不校數量也不夠,質量也不好,逼著老百姓去買他們的糧食,逼著老百姓賣土地賣兒女,他們從中大發利剩
各級官員表麵上在救災,口號也的震響,對上麵也有一個答對:隻不過災民太多,糧食太少,實在是沒有辦法。
但私底下就是上下其手,糧商官員全都大發利市,各地的士紳則是趁機購買百姓的土地。可以這是一場從上到下的財富盛宴。
至於吃虧的,那就隻有那些災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