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吧。”朱由校點零頭道。
“是,陛下,”許顯純答應了一聲之後,便繼續道:“在臣假意答應了衍聖公之後,他讓臣將一封信轉交給孔尚生。”
“當時衍聖公就了,有這個玉佩證明身份,再加上他的親筆信,孔尚生就會相信臣。這便是那一封親筆信,請陛下過目。”到這裏,許顯純從懷裏麵掏出了一封信,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雙手捧著信。
陳洪見到朱由校點頭,就忙走了過去,伸出雙手將那封信接了過來,然後快速地捧到朱由校的麵前,恭敬的把信遞給朱由校。
從陳洪的手中把信拿了過來,朱由校快速地看了一遍。
這封信上的內容朱由校知道,不過還是看得很仔細。
讀完了一遍之後,朱由校猛地一拍桌子,隨後站起了身子。
臉色陰沉的走了幾步之後,朱由校大聲嗬斥道:“簡直膽大至極,無法無!賄賂查案官員,威脅罪犯,讓人頂罪,實在是喪心病狂!這些人置大明王法於何地?置朕於何地?”
完這句話之後,朱由校看著許顯純,直接道:“那你查得怎麼樣了?”
“回陛下,臣已經把事情查清楚了。”著,許顯純將一份狀紙拿了過來道:“這是孔尚生的供狀,上麵詳細地寫明了此次事情的經過。”
“孔家是如何把持山東軍政,如何侵吞百姓的土地,如何販賣賑災糧食,全都寫得一清二楚。孔家在濟寧城裏麵的糧食已經被我們封存,負責轉賣糧食的掌櫃孔尚禮也被我們抓獲,濟寧知府張順也認罪了,現在可以是人證物證皆在。”
“請陛下過目。”許顯純再一次將狀紙捧了起來,恭敬的道。
陳洪再一次來到許顯純的身邊,雙手將狀紙捧了起來,來到朱由校的身邊,將狀紙恭恭敬敬地遞給朱由校。
朱由校伸手將狀紙接了過來,又快速地看了一遍。
在這份狀紙上,孔尚生承認了很多東西,比如孔家勾結地方官員的事情。這上麵寫的很清楚,這已經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了。倒賣賑災的糧食,也不是今一就能夠做到的。
大明立國兩百多年,可是孔家在山東地麵上,那已經不止兩百多年了。朝代更迭,帝王覆滅,但是孔家一直屹立不倒。
在山東這個地麵上,與其是朝廷的算,不如是孔家了算。衙門之中,除了朝廷派下來的官員,剩下的地方吏員那基本上都是孔家安排的人。即便不是孔家安排的人,也沒有人敢得罪孔家。
當官的三年一任,拍拍屁股走了,即便得罪了孔家,也能算得上是有恃無恐。
但是這些地方官吏不一樣,他們永遠都在山東這塊地麵上,得罪了孔家,孔家有一百種方法讓他們走不出山東,所以沒人敢得罪孔家。
在這樣的情況下,整個衙門就沒有孔家不知道的事情。朝廷派下來的官員如果想在山東做好官,沒有孔家的配合你是想都不要想。何況這些人都是讀書人,都是孔聖饒門徒,自然想要與孔家交好。再加上孔家的大量錢財得輔助,自然就將山東官場滲透了個遍。
整個山東上上下下,孔家一聲招呼比皇帝的聖旨都要好使,所到之處盡皆俯首。在這樣的情況下,孔家想做什麼,簡直就是易如反掌。侵吞田地,除了魯王府之外,沒人能和孔家抗衡。在倒賣賑災糧食上,也不是這一才弄出來的。
所謂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整個山東的官府就像是孔家的庫房,任由他們予取予求。在這樣的情況下,就像孔尚生的一樣,無非就是生意罷了。
看過供狀之後,朱由校卻沒有像之前那麼生氣。
輕輕地將供狀放了下來,朱由校看著許顯純,擺了擺手道:“徒偏殿等著吧。”
“是,陛下。”許顯純連忙答應了一聲,轉身退了出去。
等到許顯純走的時候,朱由校轉頭看向陳洪,直接道:“去把徐光啟他們找來。這一次事情這麼大,朕要和他們商量一下。”
“是,皇爺。”陳洪連忙答應了一聲,轉身向外麵走了出去。
這一次的事情鬧大了。
陳洪在朱由校身邊的時間也不短了,他很清楚自家皇爺的脾氣。
如果皇爺發了脾氣,那麼可能還沒什麼大事;可要是像今這麼平靜的情況下,那又是真的要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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