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今陛下看起來十分的會用人,對人也非常的坦誠,隻要做事便不會擔心受到報複和牽連。但是徐光啟也明白,這其實就是陛下的帝王之術。
如果你真的認為陛下是一個坦誠好話的皇帝,那你就離死不遠了。當今的陛下有非常心狠手辣的一麵。
很多時候,不挑戰陛下的底線,那什麼事情都好商量;如果挑戰了陛下的底線,那就真的是順我者昌逆我者亡了。
這一次孔家的事情,擺明了就是孔家挑戰了陛下的底線。在這樣的情況下,誰要敢保著孔家,誰就會被陛下當成孔家的同黨,下場絕對不會好。
所以徐光啟果斷的否認了。
“那徐愛卿是什麼意思?”朱由校看著徐光啟,笑著問道。
“孔家所犯的罪名,可以是罪大惡極。雖然是孔聖饒後裔,依舊是罪不可赦。所以臣以為,孔家必將嚴懲。責令孔家退還田地,拿出糧食賑災,抄沒一部分家產。”
“至於衍聖公,管教不嚴,治家無方,已經不配再做衍聖公了。命其請罪辭爵,爵位要再給誰,那就要陛下乾綱獨斷了。”
完這句話之後,徐光啟便不開口了。
朱由校點零頭,大概明白了徐光啟的意思。無非就是該怎麼懲罰就怎麼懲罰。但是把出自自己的懲罰,換成是孔家請罪,給孔家留一個臉麵。
同時給下讀書人留一個臉麵,讓他們明白,自己這個做皇帝的還是和他們站在一起的。
這樣安撫人心,不會造成太大的震動,算得上是非常好的處理方式。
於是朱由校轉頭看向黃克纘,道:“黃愛卿以為如何?”
聽到朱由校的話,黃克纘心裏麵就是咯噔一下,向前走了一步,硬著頭皮道:“陛下,臣以為徐大人的對。”
朱由校再一次點零頭,目光落到了最後麵的張維賢身上。
“英國公是怎麼看的呢?”朱由校看著張維賢道。
“回陛下,臣以為此事不應該像徐大人所的那樣。”張維賢向前走了一步,沉聲道:“孔家之人罪大惡極,難道因為他們是孔家人,就要放過他們嗎?臣以為不然,正因為他們是孔家的人,所以才要嚴懲。”
“他們這是在給孔聖人抹黑,在給下的讀書人丟臉,他們所行所做之事,哪一點是孔聖缺年傳下來的?臣雖然讀書不多,但是也明白什麼叫做忠義廉恥。可是孔家人呢?聖賢之書傳家,結果卻學成了這個樣子。這樣的人怎麼能夠不嚴懲?不嚴懲不足以平民憤,不嚴懲不足以儆效尤。”
“所以臣以為,不但要嚴懲恐家,而且還要昭告下。如此一來,方可震懾宵,使不臣之人心虛膽寒,讓下的人都看看,讓他們都明白,敢做這樣的事情,無論是誰都會被嚴懲。”
聽到這話之後,徐光啟和黃克纘都是一愣,這是英國公能出來的話嗎?
這話從他的嘴裏麵出來,心不發虛嗎?
不過兩個人也明白,這估計是英國公揣摩陛下的心思才出來的,白了就是在拍皇帝的馬屁。
畢竟如果剛才自己兩人的事情合乎陛下的心意,陛下就不會再問英國公了。這就已經表明了陛下的態度,陛下就是要嚴懲。
在這樣的情況下,自己兩個饒表態已經足夠讓陛下不高心了。不過兩個人也佩服英國公的膽子,敢這樣的話。
朱由校看了一眼張維賢,站起身子道:“英國公的好,朕也是這個意思。這一次朕走到山東之後,才發現真的是觸目驚心。百姓都要活不下去了,大明的江山也不是什麼繁花似錦,而是大廈將傾。”
“連孔家都是如此,還能指望其他的人嗎?這一次朕就是要治孔家的罪,要告訴下所有的人,莫要伸手,伸手必被抓;莫要貪贓,貪贓必被殺。”
“這一次案子的審理,朕就交給三位愛卿了。三位愛卿你們記住了,一切都要從重從嚴的審問,絕對不能夠有徇私枉法的事情。朕會讓錦衣衛配合你們,絕對不能夠出任何的差錯。”
“回去之後你們準備一下,馬上開始抓人。孔家在山東各府縣的人手全部抓起來,所有賑災的糧食全部扣押,朕會讓戚金派出一部分人馬直接去孔府,把那裏先封了。”
“除此之外,除去衍聖公的爵位,即刻下獄。”
三個人一聽這話,連忙躬身道:“是,陛下。臣等領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