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的哥哥,布木布泰有些無奈地抬起頭看著朱由校。
現在她已經明白眼前這個男人是什麼人了,也知道這個人擁有的實力和地位,在大明的這片土地上,沒有人能和他相提並論。
她現在的處境也不能拒絕這個男人,哄著他或許還有一個好結果;如果激怒了他,自己這一行人全都活不了。眼前這個人可不是什麼良善之輩,雖然他是一個皇帝。
看看他對範永鬥,看看他對伊爾根覺羅,就能明白這個人在想什麼、想要做什麼,拒絕他的人沒好下場。
布木布泰說道:“當然,我也有些餓了。”
朱由校看著布木布泰輕輕地伸出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布木布泰有些不明所以的看著朱由校,這是要做什麼呢?
“來,朕牽著你。”朱由校笑著說道。
布木布泰愣了一下,不過還是伸出手,放到朱由校的大手裏,任由他牽著。
兩人一起離開了原地。
魏朝和陳洪對視了一眼,隨即便立馬分開了目光。兩人都想到一起去了。
雖然不知道皇爺要做什麼,眼前的事情看起來已經很明朗,可實際上並不是如此。
皇爺做事情一向是走一步,看兩步,甚至是看三步。現在看起來局勢明朗,後麵可能還有其他的事情。
不過這和魏朝兩人沒關係,兩人要做的就是伺候好皇爺。他們連忙跟了上去。
至於趴在地上的吳克善,自然讓錦衣衛拖走了。對於錦衣衛來說,這是他們該幹的活。
吳克善雖然心中憤怒,可是眼下卻沒有辦法。他也知道自身現在沒有什麼反抗的能力,即便是想要自殺,恐怕他不可能。這些人不可能給他死的機會。
朱由校帶著布木布泰來到大堂,這裏早就已經準備好了飯食。
朱由校坐下之後,便開始吃了起來。說起來,他還真的是餓了。
一邊吃,一邊抬起頭看著布木布泰沒有動,便笑著問道:“怎麼,飯菜不合胃口嗎?沒關係,想吃什麼說,朕馬上讓他們去準備。”
有些無奈地歎了一口氣,布木布泰看著朱由校說道:“你是大明的帝王,如此逼迫一個小女子,是不是有一些不太妥當?有損你帝王的威嚴。”
“這種話就不要說了。”朱由校笑了笑,語氣之中帶著嘲諷的說道:“你們難道就真的臣服於黃台吉?還是說當年你們的聯姻也是因為情投意合?”
“還是因為打不過,你們打不過他,被他逼的?形勢比人強,這能夠理解。所以現在也是一樣的境遇,一樣的形式比人強,朕可不覺得你喜歡黃台吉,那個是你的姑父。這個朕沒說錯吧?”
布木布泰頓時無言以對,因為這就是事實。
當初兩家還打過仗,隻不過自己家的人比較見機,因為不行,所以立馬就投降認輸了。在這樣的情況下,自然不是什麼自願的,聯姻就是逼迫她。
“而且我還知道一件事情,”朱由校放下手中的飯食,端起茶水喝了一口,老神在在的說道:“你們之前的盟約是約定一起對付大明,這個我沒說錯吧?”
“因為有了這塊遮羞布,很多部落都和建奴結了盟。可事實上,現在卻不是如此,形勢比人強這句話到什麼時候都是正確的。現在黃台吉需要更多的支持,而你們呢,打不過,那就隻能聽他的。”
“估計這一次聯姻,也是一次重新修訂盟約的機會;而且不光是針對大明,也包括林丹汗在內。你們不但要和黃台吉一起對付大明,也需要和他一起對付林丹汗,這個我沒說錯吧?”
布木布泰看著朱由校,沒有說話。
她不說話,朱由校也能夠理解。因為這本身就是一個事實,是在曆史上真實發生過的事情。
最早建奴和蒙古結盟,一方麵是打贏了,另外一方麵則是威逼利誘。雙方最早簽訂的盟約就是一起對付大明,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這一點說的過去。
但是到了後來,努爾哈赤已經不滿足於這一點了。畢竟在大明這一點,突破也不容易,想要打贏更不容易。
所以也自從遼東戰敗之後,努爾哈赤就龜縮了起來。他想要向西拓展,需要更多的人手,所以他需要更多的蒙古部落。
而林丹汗這個時候就成了努爾哈赤的敵人,如梗在喉,如肉中之刺,不拔掉實在是太不舒服了。所以他就開始威脅他的蒙古盟友,要和他一起打林丹汗。
這裏麵還真的有人不同意,於是就被滅掉了。這些被滅掉的就是內喀爾喀五部,他們不同意和黃台吉一起打林丹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