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朱由校的手裏。
得到了消息之後,朱由校也沒什麼表現。
畢竟這件事情對於朱由校來,早就在預料之中。在他離開京城之前,內務府那邊就已經安排好了。
無論是後世還是現在,利益永遠是驅動人心最關鍵的東西。
為了家國大業一點私心都沒有的人有嗎?
當然有,但這種人並不多,更多的都是有私心、但也兼顧著家國大業,這樣的人更多一些。
就像前世,國家沒有危難之時,軍閥混戰,誰也不服氣,今你打我,明我打你。
可是當麵臨國破家亡的危機時刻,這些人就表現出了氣節。比如當年的川軍,十萬萬青年十萬軍。難道那些軍閥沒有私心?
那是不可能的。隻要麵對家國大義的時候,心中有家國大義,這就足夠了。大明現在的社會形態就是這樣。
張家口這邊被朱由校清掃了一空,肯定要被填補上的。以前或許還沒什麼人關注,可是朱由校在張家口弄出了這麼多錢,所有人都知道這邊做買賣有多麼地掙錢,肯定會有無數的人蜂擁而至。
到了那個時候,一樣也是士紳和勳貴填滿張家口這個地方。既然如此,那還不如讓內務府來做這個買賣。
一來可以為朱由校賺點錢,能夠讓他把錢花到正事上;二來能夠引導這些人,把他們綁到朱由校的戰車上;三來能夠增強朱由校的實力。
內務府那邊的實力增強,這些人與內務府綁定得越來越深,那麼將來朱由校調動他們就越容易。
很多時候,可不是一道聖旨就能夠把人調動起來。等到將來出海做生意,還需要把這些人一起綁了。
就像前世在公司上班一樣,老板交代你的事情,你會認真的去完成。但是有多麼積極和主動,那就未見得了;可是如果和績效掛鉤,那就立馬又不一樣了。這是為什麼?
後世那麼多公司總是研究績效績效,裏麵都是有原因的。朱由校現在要做的事情就是這個。
如果在張家口這邊,這些士紳和勳貴有了大規模的生意,每年從這裏賺取豐厚的利潤,那麼他們就會支持朱由校在張家口的一些政策。
比如擴軍保平安,畢竟誰都知道戰亂沒法賺錢;比如清掃地方的貪官汙吏;再比如嚴明軍紀。這些事情都會有人支持,甚至在對蒙古的政策上,這些人也會站出來支持朱由校,畢竟事關賺錢。
這對朱由校來,就是一股很大的支持力量。
自從登基以後,朱由校已經立威了,朝堂上也有忠於他的臣子。但是在整個下當中,並沒有忠於朱由校這個子的利益團隊,這一點非常的不好。
在武將當中要培養這樣的團體,在文官當中也一樣。親軍衙門,這是武將那邊,也就是軍方。而在文官這邊,就是皇家書院。
那些皇家書院的畢業生,他們從進入官場開始,就已經打上了標簽。一旦朱由校這個皇帝做不了事,他們就完蛋了,所以然地就要支持朱由校。這與皇家親軍是一個道理,沒有辦法轉換。
在生意上,那就要和內務府綁定了。就是朱由校在暗中進行布局,等到有一這樣的布局完成,朱由校想要用他們的時候,必然能夠發揮意想不到的作用。
坐在馬車上搖晃,將手中的信件收了起來,朱由校看了一眼坐在身邊的布木布泰,問道:“怎麼樣?有沒有覺得很辛苦?”
“我在草原上長大,這樣怎麼會覺得辛苦?”布木布泰笑起來,露出了兩個虎牙。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兩人的關係也親近了。最重要的是布木布泰沒有之前的畏懼,更多的則是平和。這讓兩人之間相處起來更舒服。
朱由校點了點頭,微微皺眉道:“這樣也好,馬上就要到遼東了,不知道遼東的情況怎麼樣。”
“陛下是皇帝,皇帝難道不知道遼東的情況是怎麼樣的?”布木布泰撲閃著一雙大大的眼睛,有些遲疑的問道。
她知道這位大明皇帝在布局什麼東西。有的東西她根本就聽不懂,也看不明白;但有的地方還是能夠懂一些的,這位大明的皇帝要在遼東搞事了。
朱由校看了一眼布木布泰,語氣有些無奈的道:“太遠了。不光是京城距離遼東遠,最重要的是人心遠。在朕麵前話的人,那都是有所圖謀的,這些人都會下意識去隱瞞一些東西。這些東西都是他們不想讓朕知道了,每個人都隱瞞一點,到了朕這裏,你覺得還剩下多少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