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肯定不可能交給陳塘的,徐顯純的心裏麵很清楚。
人不能交出去,就隻能從別的方麵來想辦法。錦衣衛有辦法嗎?
當然有,最簡單辦法就是把陳塘收拾了,讓他不能亂跳。
隻不過,這事許顯純不想自己來辦,畢竟對於錦衣衛來說,不可能盯著這些人。
官場上的事情太多了,揚州官場上的事情就更多了。真要處理起來,耗費的時間和精力都特別的多。許顯純沒有時間,也沒有精力和他們浪費。
許顯純看了一眼手下說道:“人還沒來嗎?速度這麼慢。可一下消息還沒有送到嗎?”
“是,大人。”手下答應了一聲,轉身向外麵走了出去。
陳塘聽了這句話之後,臉色有了一些變化。
他看了一眼許顯純,發現許顯純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讓他一皺眉頭。
這是對自己的不尊重嗎?還是看不起自己?
許顯純見陳塘看著他,解釋道:“陳大人不用著急,這件事情我自然會給陳大人一個交代。陳大人放心,我絕對不會應付的。
“這樣最好不過。”陳塘冷哼了一聲。
時間不長,錦衣衛的手下就從外麵走了進來。
他來到許顯純的身邊說道:“大人,人已經到了,就在外麵。是不是請進來?”
“請進來吧。”許顯純點了點頭說道:“你和陳大人說一聲,就說我這裏有客人,不能夠出門迎接。”
“是,大人。”手下答應了一聲,就走了出去。
陳塘一愣,還有人要來嗎?這是誰要來?
許顯純把一個姓陳的人請過來了?難道說是揚州轉運使陳正林?
在揚州這個地麵上,也就陳正林算得上是姓陳的高官,其他的人根本就沒有意義。
即便是陳正林來了又怎麼樣?自己還害怕他不成?
要知道,自己已經想要把陳正林搞下去了。隻不過許顯純怎麼會把陳正林找來呢?難道說許顯純和陳正林勾搭在一起了?這兩人要弄自己一把?
這樣一來,自己就不得不謹慎一點。
不過不應該呀,許顯純他們怎麼會搞到一起去呢?
不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到現在這個情況也隻能是這麼做了。
陳塘正了正身子,把身子坐直了之後,目不轉睛地盯著門口,想看看走進來的是誰。
時間不長,外麵就響起了腳步聲。
先進來的是許顯純的手下。
隨後便有一個中年人從外麵走了進來。
來者四十多歲的年紀,一身儒者的打扮,沒有穿官服手中還拿著一把折扇搖動著,看起來一副很閑適的模樣。
這個造型,許顯純自然是不陌生的。
正所謂上有所好,下有所效。當今的皇帝喜歡這樣,所以這種造型就在大明朝流行了起來。
一身讀書人的裝扮,手中拿著一把折扇。這把扇子如果是出自名家之手,那就更加地彰顯身份了。
最近這幾年比較流行什麼登雲軒的靴子、徽州曹家昌盛坊的折扇,總之這些人全都是內務府的供應商,他們的東西全都是要送到皇宮大內去的。
每一家都加蓋了皇家的印記,現在已經有成為大明奢侈品的感覺了。總之,他們的東西就是貴,已經快成為潮流了。現在揚州這個地方也是頗受影響。
所以陳塘對這個人的打扮倒也不意外。隻不過這個人沒穿官服,不知道他是什麼品級。
陳塘仔細地打量了這個人的臉一眼,發現很陌生。
這讓陳塘皺起了眉頭,這個人是誰?
陳四海走進來之後,根本就沒有去看陳塘。在他眼裏,這不過是一個知府罷了。即便是揚州知府,那能怎麼樣呢?
陳四海就很直白地看向了許顯純。
而見到陳四海走進來,許顯純就站起了身子。
他們兩人的關係其實並不好,因為在某種程度上,他們也算是競爭的關係。但是在對外的時候,他們兩個又能夠合作,畢竟他們都是皇帝的人,算得上是皇帝一黨。
而在官職上,陳四海可是要比許顯純更高。雖然錦衣衛的職責可能重一些,但人家陳四海也是管這方麵的。
在麵對官員的時候,清吏司可是強勢得很,甚至錦衣衛都要在這些人的監管之下。
“見過陳大人。”許顯純走到陳四海的麵前抱了抱拳,笑著說道:“把陳大人請了過來,實在是有些事不得已,還請陳大人不要怪罪。”
陳四海看了一眼許顯純,頓時皺起了眉頭說道:“有事就說,做人做事要務實一些,不要總是虛頭巴腦的。有什麼事就直接講,說那些沒有用的有什麼用?你把我叫過來,不是為了和我說這些客氣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