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錦河歎氣,她又不是木頭,盛傳玉身上散發的那種對她的好感,她此刻也慢慢察覺出來了。
但這種好感在楚錦河看來不過是少年人對她的一種好奇,隨著他以後年歲長大接觸到更多人後就會淡去,並不值得一提。
此刻在北地懷北首府的知州府後院,盛子墨在樹蔭下擺了一桌茶具,動作嫻熟的泡茶。
他把第一杯放到對麵一男子麵,笑著道:“殿下用茶。”
坐在他對麵的不是別人,正是大半個月前離開秋水鎮的趙笠,趙笠神色淡淡的點頭,接過茶水,抿了一口。
“北地之前的事讓家徹底對太子失望,四殿下看準時機,把北地太子的勢力拔了個幹淨,如今我做了知州,殿下您給我的人已經全部插到北地了。”盛子墨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和趙笠道,他在很早以前就是趙笠的人,隻不過礙於京都眼線太多,他從來沒有與趙笠主動接觸過,如今北地偏離京都夠遠,其中的各式勢力已經被他清除了個幹淨,此刻他才敢第一次正式與這位殿下接觸。
趙笠沒有多餘的表情,淡淡開口道:“找時機把懷北節度使拉下馬,他是三皇子的人,懷北的軍權必須由我們的人掌控。”
盛子墨眉頭一皺,節度使是一個州府掌管府兵的官員,官職雖然在知州之下,但他是一個地方的府兵統領,負責協助知州鎮守州府。
理論上來講,盛子墨是一個州府文官最高官員,那節度使就是一個地方的最高武將。
懷北首府的節度使叫做吳豪,盛子墨都不知道他是誰的人,但麵前這位殿下卻早就打探出他是誰,這位殿下手下負責消息的飛鳥真是無孔不入。
“交於我便是。”盛子墨點頭,如今陛下重文輕武,他一個曾經能混跡最容易得罪饒大理寺都能如魚得水,打壓一個連京官都沒做過的武將不過是時間問題。
趙笠笑而不語,兩人又談了一會,盛子墨有客人來訪,趙笠就起身告別了。
臨走之前,盛子墨突然對著趙笠問道:“殿下,你所有的安排下官都能理解,但是您讓下官把家眷接到北地是何意?”
趙笠眼神也沒有變一下,淡淡道:“盛大人堵上一家榮衰壓在我身上,當初把家眷送到秋水鎮也是怕這場豪賭傾覆一家,想的是萬一你出了事遠離京都的夫人少爺也有時間跳跑。”
被看透的盛子墨無奈的歎氣,並不覺得哪兒不對,做到他這個位置的人,總要為自己留一條後路。
“你拜入我手下有三年的吧,盛大人也與家人分離的三年之久,北地離京都已經夠遠了,大人該與家人過上一家團聚的日子了。”趙笠打開折扇,溫和的笑笑。
這位殿下做事從來都是有目的的,這一出簡單的理由倒是有點出乎盛子墨的意料之外,他有些感動的道:“沒想到殿下還未下官考慮這麼多,下官受寵若驚。”
趙笠笑笑,不在意的出了知州府,他為什麼要把盛家人拉離秋水鎮的確沒有任何意義,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安排似乎隻有他心底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