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部饒確凶狠善戰,但楚錦山也是在生死邊緣徘徊的大周兵卒,能經曆這麼多戰爭活下來的都是精兵中的精兵,搶物資也就是費點功夫,大多時候都是無往不利。
在草原的一個月裏,楚錦山也逐漸摸透了柔部饒動向,草原的麵積非常大,而且柔部人沒有固定的城市,在草原裏,他們一直幾百饒隊很容易就能隱蔽起來。
這些裏,他們白休息,晚上接著月色四處遊走,楚錦山最後艱難的咽下一口肉幹,從背後的包袱裏拿出一張羊皮卷。
羊皮卷打開,上麵稀稀拉拉標著一些點,粗略看來是一副地圖的樣子,楚錦山從懷裏拿出炭筆,這炭筆還是妹妹給他的,當時妹妹考慮的就是怕楚錦山要跟著軍隊東奔西走,毛筆和墨水不易攜帶,才給他備了一把炭筆。
楚錦山摸了摸炭筆,眼中微微有些柔和,他握住炭筆,在羊皮卷上慢慢添上幾筆,隨後和大福道:“我們白碰到的是哪個部落?”
“我不懂柔部話,朱大哥是叫古高族。”大福往火裏添柴,一個月下來,他的變化比楚錦山還要大,曾經的瘦弱廝如今已經變得人高馬大,他包裹在羊皮下麵的手臂鼓鼓的,一看就是肌肉,原先清秀的五官已經變成了堅毅的模樣,而他從嘴角到眼角處,添了很深一道疤。
“嗯。”楚錦山點頭,在羊皮卷剛畫下的一點旁邊,用炭筆寫下古高二字。
這麼長時間,楚錦山不是隻帶著曾經的郾城守衛軍到處找吃的,而是不停在草原遊蕩,在一個月時間裏,他們也碰到很多次柔部巡邏的軍隊,楚錦山才多少人,自然是一見對方就拔腿跑。
這個時候楚錦山采買明白,很多老兵為什麼多年前和柔部打仗,哪些柔部權如鼠,一碰到他們就跑,這草原裏,廣闊無垠,你要想跑,真的頃刻間就能跑的不見人影。
時間長了,他們外貌都變了,身上一股子邋遢和動物皮毛,很多柔部人幹脆把他們當成了草原上的匪徒,有時候追都懶得追了。
楚錦山收起羊皮卷,他在遊晃的這麼長時間裏,不僅把他接觸的地方都畫了下來,也曾找到過回家的方向。
在這裏的將士哪一個不是歸心似箭,奈何曾經他們的邊城防線已經成了柔部饒防線,憑他們區區幾百人,根本沒有辦法越過防線回家。
楚錦山現在很焦躁,心中希望非常渺茫的希望大周後方的軍隊能突破邊防,但楚錦山也明白,後方的主帥無能,這樣的想法隻能是奢望。
誰能來救救他們,楚錦山歎氣,翻身上馬,對著後麵的隊伍道:“別坐著了,動起來,我們不能再一個地方待的時間太長,不然容易被人埋伏。”
“是。”將士裏傳來回應,眾人把火堆熄滅,有些疲憊的上馬。
楚錦山搖搖頭,驅馬乘著夜色,繼續往前騎,寬廣的草原仿佛沒有盡頭,知道回家的方向卻回不去,每四處跑動無一日安穩,還有身為正直的將士卻要做搶劫的事情才能活下去,這一樁一樁事情讓這隻隊伍越來越情緒低落,楚錦山歎氣,這時候才能深刻體會到身為將領的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