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大舅母和程舅母這桌基本都是三房直係親屬,也全是女客,八月來話時也沒有避開誰。
程大舅母和程舅母點點頭,程氏原先和程家斷絕關係十幾年,但是自之前程安曉的事情之後,兩家在兩年就走動的親熱些了,不過走動多的多是程大舅和程舅,程大舅母和程舅母倒是很少和程氏接觸,隻不過既然是楚錦河的拜托,她們當然不會推脫。
著程舅母把身邊兩孩子讓旁邊的人看著一下,就起身和程大舅母往後院走。
正當兩人要走時,坐在她們身邊的張姑卻豎著耳朵站了起來,笑嘻嘻的道:“去看我三嫂,我與你們同去。”
程大舅母和程舅母眉頭有些皺起,明顯這位程氏的姑子不太好的事跡他她們聽自家丈夫提及過。
隻是這位怎麼也是張家姑,三房的親戚,程大舅母和程大舅母沒有拒絕的立場,隻能什麼也沒任由她跟著一起。
這邊桌子的動靜主桌這邊看的一清二楚,楚錦山和楚錦河下桌四處應酬,桌子空了很多,老爺子在和程老爺子話,張老大也和張老二低頭狼吞虎咽吃著飯。
牛氏放下手上的勺子,看著張姑往後院走,眼珠子一轉,把懷裏的俊生交給旁邊的張初雪,用袖子一抹嘴巴,也跟了上去。
片刻之後的後院裏,一處空出來的屋子中,程氏坐在床邊,一隻手握著手帕,默默垂淚。
“孩子他娘,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你就別往心裏去,現在孩子都大了,咱們一家也過得好好的,沒必要在乎別饒看法。”張老三坐在他旁邊,看著程氏流淚,心裏有些心疼,他拍拍程氏的手,絞盡腦汁想了這些話道。
“不怪劉管家拿這事出來,是我當年不光彩,鬼迷心竅給人家做妾,活該與家裏斷絕關係,活該被戳一輩子脊梁骨。”
“誒!你怎麼又這樣自己,你看咱們三房日子都過得這樣好,我們夫妻恩愛,孩子們有本事又聽話,咱們何必聽別饒,讓自己不痛快。”張老三搖頭,著急的道,他知道程氏這是一種身入骨子裏的自卑。
到底也怪他,當年程氏帶著楚錦山和楚錦河剛嫁給他時,程氏就表現出這種自卑,隻可惜那時候三房多困難,他每日都要忙在田裏,並沒有多少時間陪程氏,也沒重視這一點,程氏也每日忙著各種各樣的的事情,一直把這些壓在心底,等到如今三房發家,程氏閑起來,這種心情反而更加厲害的爆發。
“我是覺得對不起你。”程氏還在抹眼淚,明顯張老三的話她一句都沒聽進去,反而更加沉浸在自己的情緒裏,今日之後,大家都知道了她原來是個妾,一個有了兩個孩子的妾嫁給張老三,不僅是讓張老三難堪,還讓兩個孩子背上個不守婦道娘親的名聲,她日後還怎麼出去見人,人家還指不定怎麼笑話她。
程氏越想越難受,她身子以前因為流產的那一胎孩子,一直很不好,原先大夫要放好心態,現在她心緒波動很大,隱隱約約腦袋都有些疼起來。
“我們相伴了十幾年,山河帶給我多少驚喜,還有你給我帶來的辰生卯生兩個孩子,怎麼能對不起我,不要胡。”張老三搖頭,心疼的看向程氏,心裏頭一回恨一個人,那就是一點也不看場合的劉管家,本就是當年楚家的無情,今日他還當著這麼多人揭人傷疤,實數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