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呈煥神色懨懨,思緒有些飄遠了,一時也沒注意身旁的望千舞順勢扶住了他的肩膀。
下一秒,望千舞的軟語透著嬌媚道:“將軍今日怎的看上去不開心的模樣,我們忘歸樓的酒水都是本地自釀的酒,將軍以前遠居京都,相比沒嚐過,不如千舞喂將軍一杯嚐嚐。”
果真是美人,周圍幾位官員側目看來,見望千舞燈光下更驚豔的麵孔,再配合那兩句話,止不住的心一熱,摟著自己身旁姑娘的手就不自覺更用力。
蕭呈煥猛然站起,推開了望千舞,他眼神冰冷掃視周圍,倒不是對望千舞的,而是對周圍全然嚇一跳的官員們的。
“如今北周賊人反叛,邊州作為南北邊界重地,各位大人不思防守之責,毫無痛心之意,竟然平日裏都是這麼花酒地,不思進取。”蕭呈煥本來就自訕武將,耐心也隻會放在戰場之中,今日這所謂的應酬,本隻秉承他初來乍到,日後和北周對持不是一朝一夕,和本地官員有個良好的關係不能推脫。
所以他來了,也忍到了現在,可他的耐心在知州得寸進尺用女人試探他時,就已經消磨殆盡,若日後自己駐守這裏,身後是這麼一群酒肉草包,不思進取的同僚,他還不如不要。
看到蕭呈煥發脾氣,一直跟在他身後當侍衛的蕭龍也站起身子,臉上有些詫異,將軍...平日不是這麼暴躁的脾氣,今日是怎麼了。
蕭呈煥也不明白自己火氣為什麼那麼大,或許是想到了以前和著短短一個月大周堪稱千瘡百孔的變化,也或許是想到趙笠很久以前對他的暗示,暗示大周早已經被這些蛀蟲掏空,隻剩一副空殼。
蕭呈煥想否認趙笠,想他就是狼子野心,理當被誅,可他一路從京都到來,路上看的哪些官員,甚至是這邊州重地的官員,卻無時無刻在打他的臉。
“蕭,蕭將軍,這是做什麼...”
“是啊,有話好好,你要是不喜歡這忘歸樓,咱這邊州還有其餘玩樂之地。”
蕭呈煥把視線投向開口話兩人,眼中不敢置信,他都的如此激憤,這群人竟然隻當他找借口冠冕堂皇發火。
他深吸一口氣,趙笠當初會在京都無聲無息攪起風雲,又瞬間立起北周,是不是他早就看出大周這些腐爛的根子,才蟄伏這麼多年,選擇以一個與自己完全相反的道路...毀掉...不對,拯救大周。
“我從未想過一個稍微離京都遠些的州府,裏麵都是你們這種官員,若今日這種事情在京都,你們國喪未散,大敵當前,身為官員卻頻頻出入煙花柳巷的折子早不知會被禦史台用多少本參到聖上麵前。”
知州以往沒和蕭呈煥接觸過,自然也不知道這年輕將軍是什麼脾氣,若是知道他的性格,無論如何今日也不會為了討好帶他來這青樓裏。
聽著蕭呈煥語氣越來越不對,知州就是再傻,也明白自己這本想拍的馬屁,八成拍在了馬腿上,雖然他實在不明白,自己招待他美食美酒美人都用上了,這蕭呈煥怎麼就是一副假正經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