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內因為多裝了些人,船艙內空間顯得擁擠很多,但也同樣因為比來時的人多,他們有更多的驅動力量,船前進的速度,比起來時,快了一倍不止。
船在水下飛速前進,船艙內不通風,每個人都鉚足幹勁蹬腳下的踏板,高力度的動作導致楚錦河原本之前在寒風中奔馳凍得麻木的身體居然出了一層薄汗。
“水防是我們唯一的出口,蕭呈煥很聰明,我怕他也察覺到我們的目的,我們得再快些,要趕在蕭呈煥到達水防指揮這種最糟糕的情況下一舉回到北周,不然等他封鎖了水防的路,我們就真的完了。”趙笠眼神暗了一下,壓著嗓子在船艙內道。
他的話出來,大家神色不免凝重起來,同時踩踏板的動作又加快了一個速度。
或許是察覺到艙內氣氛因為自己的話變得實在太低沉,太過重的壓力趙笠覺得並不利於他們現在的行動,所以他盡量放緩語氣接著道:“當然,我的是最糟糕的情況。”
眾人聽到趙笠的聲音,都點零頭,隻是臉上的表情並沒有變得輕鬆多少。
楚錦河把眾饒神色收到眼底,眼中有一絲傷神,不怪他們放鬆不下來,在麵對失去兩個同伴又得緊繃著逃跑的情況下,楚錦河實在不覺得是趙笠兩句話就能安撫下來的。
隻是楚錦河餘光卻看到趙笠,隻有趙笠收起了剛才在馬上那種她未曾見過幾次都冷峻,又恢複了平時溫和的表情,似乎隻有他完全穩下心了。
雖這樣子的趙笠很能給大家安全感,但是...楚錦河歎了口氣,失去了七月和八月,又麵對這樣糟糕的情況,趙笠內心壓力其實才是所有人重最大的。
畢竟趙笠現在是北周的王,他能孤身到南周來,身上就背負北周所有人都期待,他必須回去,那是一國的期待,還有現在的所有人,或許大家並不自知,隻是全身心的信任趙笠,這種信任,其實未曾也不是壓力。
仔細想想,所有人願意跟隨趙笠,就是全身心把命和信任交給趙笠,他們可以依靠趙笠,可趙笠能把命交給誰,他必須也被迫得成為能不負所有的人。
楚錦河心中有些不知道為什麼而升起的無奈,她暗自無意識歎了口氣,才發現腳下的踏板卻越來越重,讓楚錦河實在不得不稍微停下休息一會。
她其實已經用盡全力了,但她到底是女子,加之身上也不像其餘幾人都是習武之人,身上有內家功夫。
所以在其餘幾人才十幾下,楚錦河才勉強踩三四輪,這對她而言已經是極限速度了,腳下的踏板雖然加了齒輪等盡量省力的結構,表麵看著很輕鬆,可再省力它所帶動和對抗的都是深水的水壓和驅動,踏板每次踩下去所需要的力其實遠比普通人想象中費力多了。
這個時候楚錦河頭一回感歎女子是真的在體力方麵比不過男子,踩了許久,楚錦河感覺兩條腿都麻木了,她抬頭打量其餘人都還好嗎。
這一看之下,才發現除了她,沒人都很給力的驅動著船,即便是同樣沒習武打底的楚錦山,也咬牙頂著一頭汗把踏板踩得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