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嘯的臉出現在可視對講機的屏幕上,濃眉緊鎖,目光如炬。
明湃靜靜地盯著,感覺他那雙眼睛能對著自己開火。
嗬嗬,你急有什麼用?
明湃不屑地轉身,任憑鈴聲不停地響,把它當做折磨白嘯的手段,開始悠哉悠哉地燒煮研磨咖啡去了。
咖啡機攪拌的轟鳴聲十分有力道,掩蓋住了對講機的鈴聲。
醒腦的焦香味在空氣中彌散開來。
自己戒毒成功,這咖啡的功勞不少。
不過不知覺中,自己又對咖啡因上癮了。
這種上癮症狀包括不喝就會難受,喝得過多的情況下,會讓肌肉抽搐不停,失眠和心悸。
不過,總比打嗎啡要強。
沒人會因為自己多喝了幾杯咖啡就害怕,但是看見自己打嗎啡,一定會嚇得不得了吧?
總之,任何東西劑量用多了,都不是好事。
當攪拌機的聲音停下來,“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對講機的鈴聲又像機關槍一樣突突突地震著耳膜。
白嘯這樣子急吼吼地來找自己,已經不止一次兩次。
每次,自己隻是把他當作籠子裏的困獸一樣晾在一旁,偏就是不放他進來。
基本上,他摁過十次之後,就會自動離開。
可這次不一樣,一個時過去了,鈴聲起碼響了近百次,他仍舊站在大門口,就像不知疲憊的機器人似的,不停地摁著呼叫號碼。
吵死了!
明湃終於不耐煩。
他深夜來找自己,估計是跟白誠然有關,又或者是為了寒莫莫。
這人就是自己的敵,破壞著自己的複仇計劃,爭奪著自己心愛的女人。
不挫挫他的銳氣,他始終不知道高地厚!
自己和他遲早得正麵交鋒,躲不開的,那就放這頭困獸出籠吧。
看他到底有多大的本事跟自己鬥。
這麼決定之後,他下意識地翻出曾經給過明玲的那種日本藥,放了一點在某個咖啡杯裏。
既然白嘯要自投羅網,那就讓這個笨蛋變得跟白誠然一副腔調。
這可是他自討苦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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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嘯毫不客氣地在沙發上坐下來。
聞到濃濃的焦香味,讓他想起明湃在咖啡店與寒莫莫在一起的場景,心裏頭不免十分反福
本來他是一個特別喜歡喝咖啡的一個人,可是這裏的味道太刺鼻,摻雜著濃濃的某種化學硝煙的味道,使他覺得惡心。
所以當明湃把咖啡杯遞到自己麵前,他看也不看一眼。
老媽遺傳給了自己靈敏的嗅覺,能嗅出任何飲料裏不純正的味道。
在這裏,他嗅到了陰謀的味道。
明湃端起自己的咖啡杯,透過蒸騰的熱氣觀察著他——
這家夥正襟危坐,一副警惕心很高的樣子,的確比白誠然難對付多了。
“喝吧,我自己磨的。”他勸飲。
白嘯沒有去碰杯子,開門見山地道:
“你爸當年的事情,我一個不落地問過與他一起創業的投資人。
“他們一致,這件事情,是你爸爸自己的責任。
“沒有人逼迫他回國創業,大家都是出於自願。
“至於他後來遭遇官司,也是他自己的原因。
“你要報複,不能找我爸,應該找那家德國公司,是那家德國公司做得太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