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綿綿默然。

直到下了車,進了醫院,她的手還是抖的。

“這個不是那個綿羊麼?”

人群中,司奕喃喃自語。

他想了想,給薄寒野打了個電話。

手術室裏紅燈亮得人心裏發慌。

手術室門外,時綿綿雙手合十,默默祈禱。

無論徐慧娟和徐鬆怎麼樣,這個孩子是無辜的。

她有罪。

眾人焦急不安徘徊在門外。

時雅君突然紅著眼,看向時綿綿,啞聲質問。

“姐,你不知道媽媽懷著身孕麼?就算你再怎麼不喜歡她,你也不能在這個時候推她啊,你、你也太沒有分寸了吧!”

聽到時雅君的質問,這時候大家才注意到,始作俑者也跟了上來。

時威陡然望了過來。

擔心懷孕八個月的妻子,他急紅了眼,看著時綿綿,快步走過去,揚手就是一巴掌!

時綿綿站著沒躲,被打得身體一歪,差點摔過去。

這是她的錯,這一巴掌,她受的不委屈。

時綿綿低垂著頭,黑翎睫羽輕輕顫抖,她低聲道歉,“對不起爸爸,我不是故意的。”

“要是孩子沒了,你對不起有什麼用?!”

徐老太犀利的質問。

時綿綿杏眸黯淡。

她答不上來。

看到她這模樣,徐老太上來就揪住時綿綿的頭發,邊扯邊伸手往她臉上招呼。

“看看你這頭發,啊,一看就不是好東西,打人打習慣了是吧?連你媽都打!”

徐老太年紀大了,可是力氣一點都不。

時綿綿疼得像是頭皮都要被扯撕裂一般,倒抽了一口涼氣。

她倒是能輕易的把人推開,可萬一徐老太像徐慧娟那樣,一推就倒,她渾身是嘴巴也不清了。

情急之下,時綿綿張嘴向時威和時嘉君求救。

時威麵色冷沉,看都懶得看她。

而時嘉君則默默的撇開了眼,有些不忍的,“你傷了她的女兒和外孫,她就是心情不好,發泄一下,我、我理解。”

尼瑪!

拿她發泄?!

時綿綿忍不住爆粗口。

同時,心也涼了半截。

就在她打算把老太推開時,走廊上響起一陣腳步聲。

沉穩、有力,像敲擊在人的心頭。

“放開她!”

薄寒野冰冷的聲音裏,裹挾著滔的怒火。

揪頭發揪得正歡的徐老太扭頭一看,見是個年輕的夥子,頓時偏過頭不去管。

她正要繼續教訓時綿綿,手臂卻被一隻遒勁有力的大掌給緊緊禁錮住。

“我讓你放手你沒聽到麼?嗯?”

男人重重的把她的手甩開。

沒有防備的徐老太連退幾步,差點摔倒。

然後眾人眼睜睜的看著,剛站穩的徐老太,倏地眼珠子一轉,撲通一下自己倒在了地上,側身扶住自己的腰。

“哎喲,有人推老太太啦,我的眼閃了!來人啊,把他給我揪住,這裏是醫院,我要當場做檢查,不賠我十萬,哦不,二十萬我就不起來!”

那副撒潑賴皮的模樣,把眾人驚呆了。

時綿綿瞪著圓溜溜的杏眼,眼裏滿是驚詫,而後,幸災樂禍的笑了。

碰瓷碰到薄寒野身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