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突然哭了。
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
也沒有哭出聲音,無聲落淚,睜著霧蒙蒙大眼睛的模樣,卻比嚎啕大哭更為揪心。
薄寒野比其他人更揪心。
望著丫頭臉蛋上的淚珠,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放。
“別哭了。”
他沒有哄人的經驗,隻是幹蹲著,硬邦邦的道。
誰知,他嚴肅的表情,略微加重的語氣,讓妙妙頓時哭得更凶了。
她一哭,薄寒野頓時更慌了。
“別哭,你要什麼我都給你,上星星都給你摘下來。”他安撫著。
時赫氣呼呼的瞪了他一眼,一隻手拿出紙巾給妹妹擦眼淚,另一隻手輕輕拍打著妙妙的後背。
“你走開!”
時赫語氣凶狠,眼睛凶巴巴的瞪向薄寒野。
薄寒野站起身,煩躁的點了支煙,在旁邊慢慢抽著。
曹隊看著薄大佬,莫名覺得他背影有幾分蕭索和淒涼。
帝國人人皆知。
六年前,有位大佬封鎖沿海地區半個月,就為了找他的未婚妻。
如今,好不容易找到的未婚妻給他生的孩子,卻沒有父子相認這樣感人肺腑,讓人激動得熱淚盈眶的戲碼。
有的,隻是兩個孩子的敵意。
等時赫哄好妙妙,薄寒野一支煙快要燃盡。
他掐滅煙頭,挪動步子過去,打算培養一下親子關係。
卻收獲到兩雙抗拒的眼神。
見他過來,妙妙嘴一癟,又有要哭的架勢。
嚇得薄寒野又退了回去。
真是怕了這位祖宗了。
曹隊深吸一口氣,走到薄寒野身邊,咳嗽了聲,才心試探道,“既然他是您的公子,那筆錢也是左口袋進右口袋。您看您現在是把他們帶回去,還是……”
薄寒野挑眉,“他的撫養權不
在我這,誰他盜走的錢進了我的口袋?”
聽了這話,曹隊秒懂。
這是要追究的意思。
要追究也可以。畢竟他們這樣肯定是沒有相認,也沒有上戶口,法律不認同他們的父子關係。
“那我們就去忙了。”局子裏的人都圍在這兒也不是個事。
薄寒野頜首。
薄寒野被排斥在外,兄妹倆抱團悄悄話。
“妙妙,你要是認他做爹,我……”時赫想了想威脅道,“我就再也不給你零花錢買零食了。”
時綿綿對自己兒子很放心,他雖然年紀,但自製力很強,能守得住錢。
因此她把兄妹三的零花錢都放在時赫那裏。
“我……呃……”
時赫神色糾結,看著赫赫的臉色,吞吞吐吐道,“為什麼呀?我想要粑粑,別人都有粑粑,就我們沒有……”
那他們在商店裏買冰淇淋吃,明明是那個哥哥撞了她,她的冰淇淋才會不心沾到別人的衣服上。
哥哥有他粑粑保護著,而她沒有粑粑保護,那個人才會衝她揮舞拳頭,把她推倒。
妙妙難過的看了看手掌心。
仿佛那被擦破的手掌還在疼。
“因為他壞,他不負責,他是個渣爹,我們不要他做粑粑。”時赫十分堅決道。
“我想要粑粑……”妙妙癟了癟嘴,滿眼渴望。
“那,就讓別人做我們粑粑。”
妙妙聽了,眼睛一亮。
坐在大廳另外一邊的薄寒野,渾然不知,短短幾分鍾時間,兩個娃就已經把他剔除了爸爸名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