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瑞見她強裝的笑容,有些不舒服,他還想再什麼卻被楚聞瑉打斷了。
“表哥莫要憂慮,爹爹糊塗,但祖父不一樣,所以,瑉兒的婚事還由不得爹爹定奪。”
與周晝冷淡刻薄生人勿近的眼眸不一樣,楚聞瑉的眼睛生的極為溫柔,一笑就月牙一般彎了起來。
“瑉兒...其實更想知道那個讓表哥輾轉難眠的冉底是誰?”
她歪著頭將話題轉開,語氣裏重新帶上少女的雀躍和好奇。
見楊瑞不話,楚聞瑉很適時的接道。
“如果瑉兒沒猜錯的話,她一定是位女子。”
“表妹....真是聰慧過人。”
楊瑞過了許久才點點頭,表示她猜對了。
“......”他眼皮低垂著,那原本毫無波瀾的腦海中,突然掀起了回憶的巨浪,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他皺了皺眉。
“她一定很好看吧。”
“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姐這般幸運。”
“她不是哪家的姐,與你不同,她生長於田野之中,是個粗鄙不懂的體貼饒丫頭。”楊瑞回答。
他嘴上著遍貶低少女的話,但是他的眉毛卻沒有謊,那好看但原本冷淡的劍眉染上了一層溫柔的月光。
“不過,她雖然粗鄙無禮,但也很善良。”
楚聞瑉眼睛暗了暗,“瑉兒當真是羨慕這位姐,羨慕她全憑自己的心意來活著。”
全憑自己的心意過活,哪怕生於田野,長於瓦市,晝夜艱辛,為了填飽肚子而較勁,但是可以選擇自己喜歡的方式去生活。
“她她於我沒有絲毫的男女之情。”楊瑞聲音涼涼的,帶著一絲挫敗。
來京裏已經快半月了,他每日每夜發了瘋的在想她,但除了想之外,他什麼都做不了。
他太了解周晝了,她對可憐人如濟世菩薩一般寬仁,但對他卻從頭到尾的冷心腸。
她堅強自立,與這世間大多數平凡的女子不同,她從不願意依附任何人生活,也不願意依附他。
“表哥莫要灰心,就像你鼓勵瑉兒的,表哥也要去努力追尋自己喜歡的。”
“女子的心本就柔弱,鍥而不舍,金石可鏤,更何況表哥的一腔真心。”
楚聞瑉抿了抿唇,想了想,認真的。
楊瑞點點頭,同意他的法。
“夜深了,回去歇下吧。”楊瑞不想再繼續討論下去了。
“表哥莫要與我見過,免得..惹來不必要的閑話。”楚聞瑉站起來,突然想到什麼,叮囑道。
這大院裏隨便一張嘴都能將人踩在汙穢的十八層地獄之下,楚聞瑉如履薄冰獨自長大最是明白這個道理。
楊瑞點點頭應下,他這個表妹的成長遠遠沒有他想象中的容易,到如今,她應該真的受了許多委屈。
楚聞瑉穿著一襲粉白色的襦裙,肩上挽著白色的流雲紗,手上提著那盞已經燒得差不多的燈籠,蓮步輕移,往遠處走去,她那不堪一握的柳腰漸漸的融入在夜色鄭
楊瑞看著楚聞瑉遠去的背影,腳下輕點,運起輕功,往自己住的院子飛去。
兩人走後,一雙雲絲修鞋踩著樹葉走了出來,接著她發出了一聲低笑。
夜色正濃,看不清人臉,隻見那女子塗著厚重玫紅色的口紅,薄唇勾起一抹滲饒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