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府,府門前。
周宵和蜻蜓背著收拾好的行李包袱,身後是等他們的馬車。
蜻蜓到底大兩歲,隻是眼睛紅紅的站在那裏不話。
周宵便不同,雖然又能去學堂念書了,但是想著要離開姐姐許多日,就哭鬧開了,死活抱著周晝不放手。
“不許哭鼻子,在寧華的時候,你不就最喜歡上學堂念書了嗎,如今到京裏了還能繼續上學堂,是值得開心的事情。”
周晝揉了揉周宵的頭,柔聲的安慰道。
“再了,五日休沐一到,姐姐便去接你們。”
她把周宵摟進懷裏,感受到胸前的濕漉,歎了口氣,總歸有那一,她能夠把他留在身邊,長長久久的護他周全。
蜻蜓站在一旁,看著周晝和周宵難舍難分,眼淚也下來了。
張行和第五策華兩人站在馬車旁,張行抬頭看了看太陽,低聲提醒,“主子,申時到了。”
第五策華看了看姐弟三人,低聲開口,“再等等。”
“是。”
周宵也是見好就收的乖巧性子,不多時,便被哄好了,想到要上學堂了,興致也起來了。
周晝放開周宵,幫他擦幹眼淚,笑著刮刮他巧的鼻子,然後整好他淩亂的衣衫。
“蜻蜓。”
她朝一旁的蜻蜓招了招手。
蜻蜓愣了愣,但馬上走近她。
周晝將她摟在懷裏,蜻蜓身子僵硬了一下,但馬上又放鬆下來。
姐姐給她的擁抱,像掉進了熱水池子裏,暖的要化開了。
周晝在她耳邊輕聲的交代到,“好好照顧自己,宵兒也拜托你了。”
蜻蜓點點頭。
“還有,我給你取了個名字,以後你就叫周桐吧。”她展顏一笑,目光真摯。
“蜻蜓..不需要名字....”
蜻蜓咬咬唇,她生來入了奴籍,是不會也不能擁有名字的。
“人都是需要名字,那是取名字的人對她的期盼和寄寓。”周晝知道她在想什麼,解釋道。
“姐姐,那...為何要喚周桐?”
蜻蜓不明所以,抬頭望著周晝。
從前她侍奉過得主家的孩都有好聽的名字,隻是她沒想到的是,她也能有自己的名字了。
周晝笑了笑,拿起蜻蜓的手,在她溫潤的掌心一筆一劃的寫著。
“桐樹呢長在清明節前後,而桐花開在深秋,它是一種不因為地理環境變化而改變堅強的草木。”
“吾本北人性,不耐南方熱。強羸壽夭間,安得依時節?”她喃喃道。
接著她握緊了蜻蜓的手,“姐姐希望你記住,無論何時,保持本心,方而為人。”
蜻蜓似懂非懂的點零頭,周晝又道,“好了,走吧。”
蜻蜓,現在應該叫周桐了,她拉著周宵走向馬車,短短的距離,兩姐弟時不時的回頭,眼中還帶著淚光和不舍。
周晝吸了吸鼻子,抬頭看向空,抑製住翻湧的情緒。
周桐和周宵坐上馬車,剛準備放下簾子,突然一隻手伸了進來。
姐弟兩都嚇了一跳,抬頭一看才發現是第五策華。
他站在馬車前,一席黑衣,擋去了大半的光線。
蜻蜓立刻支起身子,擋在周宵麵前,神情戒備,“你要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