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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悲天憫地是慈。
聖,一言滅國,誅千萬人,一樣可以是慈。
聖早已言,天道並不死板。
除魔衛道,即使誅滅千萬,天道也知你是慈,也知你是功德,天道不譴,天道隻會賜福。
此聖之道!
世人幾人能懂?
難怪天地間如今隻有一聖。
實在是大道難悟。
……
冰天雪地,山巔冷風之中,守疆衛土,凍得瑟瑟發抖的士卒,終於穿上了厚厚又嶄新的棉衣。
聖遣人從千朝萬國買來的嶄新又溫暖的棉衣。
身邊,燃燒熊熊的篝火,也已經架起大鍋,大塊的牛羊肉已經在熱湯中翻滾,咕嘟咕嘟,香氣已然四溢。
冰天那是那片冰天,雪地還是那片雪地,但是,人心卻是已經不再冰冷,隻有一腔熱血,隻有滿腔的鬥誌。
聖不負北疆三軍士卒,北疆三軍士卒自是不會負聖。
明日之戰,定會舍生忘死,隨聖一起,沙場征戰,橫掃蠻夷,揚我人族威名!
……
漫天的雪花之中,琴君踏雪而坐,為諸人撫琴散心。
北疆一行,諸多見聞可歌可泣,她之琴聲,一下精進許多。
真正能夠打動人心,激發諸人心中同仇敵愾,保家衛國的力量。
雖然比起葉玄的境界,她還差得遠,但是,畢竟她不是葉玄,沒有葉玄的經曆和信仰,她初入北疆,能夠有這份琴道的領會,葉玄也已經很是滿意和讚賞。
“聖能為吾撫琴一曲嗎?教導吾精進琴道。”琴君秦雨能夠感受到她撫琴之時那些生澀之處,那定然是大道不通之處,也就是她領悟欠缺之處。
她渴望能夠獲得聖的指點。
也渴望知曉聖的內心,想要更加了解這個會悲天憫地,也會毫不留情,爆粗口對人罵娘的聖。
這樣的聖,讓人好奇。
琴君請聖撫琴,諸宗宗主頓時擔心,這樣的請求,太過冒失了。
那是聖,萬民敬仰,怎可請他為諸人撫琴。
葉玄為聖,卻是絲毫不覺這有何不妥。
聖悲天憫地,豈能連為人撫琴一曲,教人大道都不樂意?
如果這都介意,那這樣的人,也成不了聖。
葉玄道:“其實,我不會撫琴。因悟超然之道,才可撫琴。是以,等下無論你們聽到什麼,都不要感到驚訝。我的境界,已經超越琴聲的境界了。”
言,我的境界已經超過琴聲的境界,這話口氣略大啊!
但是,其實這話,卻已經是葉玄在低調著說了。
諸人自是明白,葉玄超然之道,自然不會對葉玄此言有一絲懷疑。
略微苦笑之後,便是皆然全都期待,葉玄撫琴會如何。
“君聖請用我之琴。”琴君秦雨從未借琴給人,今日,她為聖破例,借琴於聖,卻覺這是她之琴之榮幸,她之榮幸。
葉玄欣然接受她的好意,借她的琴一用。
手指輕輕落在琴弦之上,葉玄沒有急著撫琴。、
聖之撫琴不是賣弄琴技,而是要訴說聖的心聲,自是不是手指放在上麵就可以開始彈奏。
心聲,自是要好好醞釀才有。
“那年……”
“那兔……”
聖忘我輕言。
“什麼?”
諸人皆是不懂。
什麼兔?
這關彈琴什麼事情?
什麼時候兔子跟彈琴有關了?
葉玄卻是已經入無我之境,怎麼會聽到他們的輕語,已然忘我彈奏起來。
“每一個兔子,都有一個大國夢!”
“此生無悔入種花,來世還在種花家!”
“……吾已經無法返航,你們繼續前行!”
“……歡迎回家!……這盛世,已經如您所願!”
“祝祖國繁榮昌盛!”
一曲未畢,天地都跟著落淚,風雪驟然,已經成了狂風暴雪,卻是吹不冷眼眶裏奔流而出的熱淚!
琴聲彈出來的不止是琴之聲,鼓之聲,吉他之聲,又如何?一琴,在聖的手中,何止是琴。
它承載的是聖的心聲,是天道!
即使這琴聲,琴君至今也無法完全理解,諸位宗主也無法完全理解,但是,他們都知道不知為何,他們眼眶裏會常含淚水。
怎麼會呢!
怎麼會呢!
聞琴聲,他們的腦海裏會突然出現諸多自強不息,英雄無畏的小白兔的形象,仿佛那些小白兔,兩隻耳朵豎起來,就是人族一樣!
為什麼,它們會落淚呢。為什麼他們會永遠前行呢!
為什麼,他們會聽到那聲不知誰人在一起訴說的,我們的目標是星辰大海呢!
“聖!”
“聖!”
“聖!”
北疆之上,數萬將士,熱淚盈眶。
含淚高呼聖之名!
一曲識君,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他們這些百戰未死之人,更能懂聖的琴聲在訴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