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她的報複(2)
04年的夏天,中國的華南地區,尤其炎熱。自從結婚後,除了周末殷諾森休息,文潔詩會待在家裏,其餘時間,白天至黃昏的那一段時光,她一直待在單身維納斯中。自從麥多利去了英國後,單身維納斯也少了她那份存在的幽默感。雖然,霍天明與其他部份的老員工仍在,但是,在文潔詩的心裏總感覺少了一個伴。
黃昏的時候,她都會習慣性的眺望著海天相接的那邊天空,那燃燒著的紅霞,好一會兒,才走在回家的路上。一天之中,她最喜歡黃昏的這一刻,因為她的先生殷諾森一下班便會很準時的回家,陪她們吃飯。
回到家裏,除了工人之外,她是那個家中第一個回去的人。總在這個時候,她便會興致高昂的衝進廚房與芳嫂一起做晚餐。她會哼著小曲,一邊嚷著叫芳嫂教她作菜,一邊又笨手笨腳的給芳嫂添麻煩。每次到了這個時候,芳嫂就會哭笑不得的把她趕出廚房,而她也會乖乖聽話的把廚房的天地交給芳嫂。自個兒閑著沒事的窩在沙發上看電視。
聽著開門聲,文潔詩的視線便從有趣的電視節目中轉移,轉過頭,衝著進門的殷曉柔一笑。“你回來啦。”
殷曉柔毫不理睬的穿過客廳,上樓回房。文潔詩的笑容僵在半空,然後視線跟隨著她的背影,直至她消失在樓梯的轉角。
“唉!”文潔詩深深的歎了口氣。覺得自己無比的失敗。嫁進殷家兩個月了,她與殷諾森的關係雖然十分甜蜜美滿,但是,與殷曉柔的關係卻是僵硬得比天山的冰池還要冷。盡管文潔詩一直嚐試與她溝通,甚至渾身解數的逗她說話,但是,殷曉柔除了仇恨的目光之外,便是不瞅不睬。即使殷諾森非常耐心的與她說教,但是她毫無改變態度。
麵對女兒的倔強,殷諾森無可奈何的隻能囑咐文潔詩給她時間,多多遷就她。
即使殷諾森不囑咐文潔詩,她也不會跟殷曉柔計較。畢竟她隻不過是個小女孩而已。事實上,真正使文潔詩不曾對她有任何嗬責的原因是,內疚感。對於殷曉柔,文潔詩一直存在著說不出的內疚感,或許,導致今天此翻局麵的責任,她也責無旁貸。
一段響亮的電話鈴聲,打斷了文潔詩的沉思。“喂。”
“老婆,對不起,晚上有個重要的飯局,我可能沒辦法回去陪你吃飯了。”電話另一頭是殷諾森焦急的聲音。
“一定要去嗎?”文潔詩嘟著嘴巴。有些不太願意。
“嗯!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在飯局上談。”若非如此。殷諾森絕不願意拋下家裏的嬌妻與女兒,在外頭陪別人吃飯。
“那也沒辦法!不能喝太多酒,知道嗎,老公!”
“嗯!聽你的!”有愛的人在耳邊嘮叨著,那種感覺讓人說不出的幸福。
“不許太晚回來!”文潔詩帶許命令口吻的道。
“嗯。我會盡所能早點回去。”他怎麼忍受讓她等他呢?
“這還差不多!那你去吧。”
“謝謝老婆!”
“不客氣老公!”文潔詩甜甜的掛掉電話。
“惡心!”殷曉柔站在複式的樓梯上,討厭的啐道。
文潔詩蹙著眉。麵對一個小女孩的粗言,本能的不悅的看著她。殷曉柔不再理會她,徑自走下樓梯向飯廳走去。“阿姨,可以吃飯了嗎?”
“好,我馬上上菜。”芳嫂的聲音從廚房中傳來。不稍片刻,芳嫂的拿手好菜便鋪滿飯桌。“太太吃飯了。”
文潔詩本想對殷曉柔教導一翻,但是,最後還是忍耐了下來。從沙發中,站了起來,走到飯廳的椅子上坐下。還不等文潔詩坐下,殷曉柔已無視她的存在的起筷。
文潔詩並沒在意這點事情,也動起筷來。邊吃邊問。“功課做好了嗎?”
殷曉柔不理睬她,完全無視她的存在的繼續吃飯。“今天學校裏有沒有發生什麼事情?”文潔詩繼續問。她一直在內心裏不止一次的告訴自己,對她一定要耐心且寬容。因此,她一次一次的在內心與自己作戰,打敗那個不滿的自己。
殷曉柔一如既往,依舊不理不睬。看得旁邊的芳嫂都替文潔詩感到不平。但文潔詩依舊從容的對她露出笑容。“曉柔,怎麼不說話?”其實,她問的這些問題都是每天吃飯的這個時候殷諾森會問殷曉柔的問題。而,每次麵對殷諾森的問話,殷曉柔都會很乖巧的回答。而吃完飯後,殷諾森都會陪著殷曉柔到書房中學習與玩樂。文潔詩很羨慕著他們父女之間的融洽,她一直想要加入他們,但是,殷曉柔總是把她拒之門外。隻要她加入他們,她就會苦著一張臉離開書房,異常明顯的告訴著他們,‘一山不能藏二虎’,有潔詩,沒曉柔。有曉柔,不能有潔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