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和煦陽光照進了房裏,屋裏亮堂堂的。
榻上是散亂的彩綢墊子,茶幾上擺著無線電匣子,匣子在裏傳出低低的音樂。
顧語霓倚在貴妃榻上慢慢翻著書。顧小姐待在閨房裏,好幾天都沒出門了。
管家笑眯眯進來,躬身道:“小姐,武先生來了。”
“哦,請他進來吧。”顧語霓點頭,看著管家出去。
她眸子裏閃過一絲喜悅,放下手裏的書。
她用手支撐著身體想坐起來,一用力拉扯到肋骨上的傷口。她疼得緊,一下子沒了力氣。
武山贇大步邁進屋。
顧語霓蹙眉,吃力地坐起來。
他一個箭步走上前,輕輕攬著她的肩。“等等,我來幫你!”
顧語霓抬眸,羞怯地望著他:“不用,我自己能行!”
“你很堅強,有必要對誰都這樣嗎?”
武山贇黑如深潭的眸子閃爍著。“沒有外人,你又何必逞強呢?”
“這,……”
顧語霓臉上泛起紅暈,不好意思地將頭埋在懷裏。
他雙手用力托起她,將她橫抱起穩穩地放在圈椅上。他唇邊浮起一絲笑意,柔聲問道:“你,覺得舒服嗎?”
“很好,謝謝你!”
一抹紅霞飛上她的臉頰,她羞澀地瞥他一眼,輕聲問:“你進來時,有沒有看四周監視的崗哨?”
“嗯,看了。四周的崗哨全撤了。”武山贇穩穩地點頭。“特務們撤下崗哨,意味著對你的監控撤了。”
“你的方案成功了!”
“那我得感謝你,在南市場那位女俠是誰?”武山贇笑道:“你受了傷躺在家裏,不可能是你了。還有哪位巾幗英雄?在南市場很大心細的幫我引來了警察。”
“那,也是我們自己的同誌!”
“你們的同誌?……看來你們這個組織真的是令我覺得很驚訝!”
“嗯,她叫夏秋;……”
顧語霓眸子裏晶晶亮:“我更好奇的,你是如何說服死囚的?那樣罪大惡極的人,死前卻能心懷向善,著實很令人意外!”
“我成功地說服死囚?”
武山贇望著她,拚命地搖頭:“嘿嘿,……我不是神父,沒有勸人向善的能力。”
“那死囚為何會聽你的?你是怎樣將那女子帶去木瀆客店的?……靠騙嗎?人家有手有腳,也不會聽你指揮呀!”
“小姐,非得要靠騙和綁架嗎?……您動動腦子,一個瀕臨死地的人,會有什麼想法呢?
“僅憑你?……動腦子?”
顧語霓望著他,臉上呈現不可置信的表情。
“你不信?……顧小姐以為,我是個武夫,沒有智慧?”武山贇黑眸一閃,說道:“她不可能聽我的!不過是做了一個局!”
“做局?……”
顧語霓輕輕搖頭。他的話,她不明白。
“人是貪生怕死的!”他眸子裏寒星一閃,“死囚,每天麵對的是絕望、憤懣、無邊的恐慌;……隻要有生的希望,她會像一根救命稻草似的抓住不放;……”
“先生,您的意思我懂;……能不能說具體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