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生隨楚團進了辦公樓,上樓梯,來到楚團的辦公室。
楚遠喬推開門,做了個‘請’的姿勢,“胡先生,請進!”
胡生也不客氣,坐到那張闊大的沙發上。屋裏還有一位勤務兵。
胡生饒有興趣地看著勤務兵,可能想起星星點點的回憶吧。
勤務兵斟滿兩杯茶退了出去。
“先生,請喝茶!”
胡生也不客氣,慢慢嘬了幾口茶湯,然後,他將茶盞放置在條幾上。
他抬眸,對上遠喬的目光,“楚團,我來,是跟你要人的!”
他說話不躲閃,直接了斷,少了婆婆媽媽。
“先生,您這是什麼意思?”
楚遠喬裝糊塗。
“楚團,您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胡生瞪他一眼,“貨運行開業那天。周夫人與你說了什麼,難道忘了?”
“哦,你要從警備團掉幾個助手嗎?”
楚遠喬抬頭,“楚某無能啊,說不動他們呢!”
“楚團,您可是這兒的行政長官。你說什麼,別人不可能不聽啊!”
“哎!我該怎麼跟你講呢?”
遠喬苦笑一下,“實在是,他們問起派去要跟誰,……這一個一個的像霜打的茄子一樣,蔫了。”
當時,楚遠喬說出胡生,他曾經的勤務兵,如今身份地位不一般。還是沒人對他有興趣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從貧苦到富裕,人人都想;擁有了富裕,誰願意重回起點?
這道理都是一樣。
士兵們仰慕將軍,崇拜英雄,沒聽誰對勤務兵死心塌地的。
有點腦子的人都奔好的前程去!
摳摳腳丫子都能想到,誰願為一勤務兵賣力?
大家哈哈大笑,譏諷、恥笑,……
楚遠喬忍住,不說太多。他望著胡生。
胡生閉目坐著,每一個毛孔都能感覺到那些兵的恥笑,是對他不懷好意的腹誹。
他深吸一口氣,慢慢睜開眼睛,眼睛裏,滿是怒火。
他道:“楚團,我有個請求,我要去和這些士兵一起操練!”
“胡先生,要和士兵們一起操練?這可使不得!”
楚遠喬連忙擺手,說道:“我這些兵啊,個個都是野蠻生長。他們一個個又自負,又霸道,誰都看不上,……哎呀,我很怕,怕他們傷著你!”
這話,更是刺激了胡生。胡生屏住呼吸,深深吸了口氣。
“楚團放心,我知道,刀槍無眼,生死有命。適者生存,這些道理,我都懂的。”
胡生瞥他一眼,邊說邊脫了外衣,“還有一句話,我想大家也聽過。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你怎就知道,我沒有一丁點勝算?”
楚遠喬望著他精瘦的身子,心裏是無比的擔憂。
他若真出點啥事,周長官那裏,很不好交待呀!
“您,這是要幹嘛?”楚團連忙勸道:“胡先生,您是自個,獨一人。這裏的兄弟,有好幾千人。若都要發起瘋來,我根本管不了的。”
人都是劣根性,攀高踩低的。
但是,他歲數不小了、這樣子,是何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