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晨似乎沒有一點表現出來他想讀文科,或者是表達出他喜歡理科。他一直不溫不火的,李梨也不知道他是開心,還是難過。
沈晨也很有禮貌,總是在微笑,這同時也讓他的心思更難以捉摸。
李梨一邊回想著沈晨最近有沒有什麼不正常的地方,是不是考試成績下降了,是不是家裏出零問題。
但好像沒有啊。最近的他一心撲在這個冊子上了,他似乎花了很大的力氣去做這個冊子,課間的時候他不是在約稿,就是在自己修改自己的文章。雖然隻約到了李梨和秋,但是看這個冊子的量,想必沈晨的手裏也有一定數量的文章吧。
既然這麼看重這本冊子,幹嘛要放在我這裏呢。李梨胡思亂想著,抱著那本庸辭,坐到沈晨的位子上。她心裏嘲笑了自己,怎麼會覺得他的課桌裏會有解開她疑惑的線索。
--
【王子費勁力氣,終於砍下了惡龍的頭。】
【當他帶著他的劍,帶著惡龍的頭,回到皇宮鄭國王看見他的時候,卻吃了一驚。】
【我的孩子啊,你為什麼要選擇用劍殺掉惡龍啊。】
--
李梨還是沒有忍住,打開了課桌。
裏麵還放著一本冊子,和她手中的一模一樣,依然在封麵印上庸辭這兩個字。李梨拿出課桌裏麵的庸辭,沒有翻開看,隻是藏在了自己懷裏,偷偷離開了沈晨的座位。
班上應該並不是很多人知道沈晨離家出走了,一是這件事老師隻告訴了肖梁,二是,沈晨在班上也沒有特別多朋友,所以這件事隻有幾個人知道,他們也不怎麼願意把這件事告訴別人。
大部分人隻覺得沈晨應該是生病了。但李梨也不想有人發現她偷偷從沈晨課桌裏拿東西了。
兩本冊子有什麼不一樣呢,最起碼拿在手裏,李梨分不太出來。沈晨課桌裏的那一本,也不像是新的,有被翻過的痕跡。李梨沒有想很多,把兩本疊在一起,放進了自己的課桌。
“唉,沈晨他家真的恐怖。”剛從老師辦公室回來的肖梁轉過身來抱怨著。
“怎麼了?”李梨問道。
“他家真的,唉,恐怖。你就感覺他爸像是沒有感情一樣,連找兒子都用了時間差。什麼早上來過學校,就不可能在更遠的地方,身份證也還在家明沒有坐車去外地之類的,就是感覺很沒有感情。”
“這不叫沒有感情,這叫冷靜好嗎?”李梨感歎著,“慌裏慌張地不就更找不到了嗎?”
“唉,沈晨也蠻恐怖的,我偷聽老師和他媽聊,他媽,分科以後,沈晨把他喜歡的書都給鎖起來了,之前喜歡彈的吉他也給鎖起來了。都是他主動鎖的,文理科也是他權衡利弊之後選的。”肖梁有點不解,“選學科這樣的事情不是看興趣嗎,怎麼還有權衡利弊的法呢?”
--
【國王拿出了槍,對準那顆龍頭,一發子彈過去,龍頭炸成了碎片。】
【國王把槍交給王子,告訴他,用這把槍殺惡龍,效率高很多。和槍比起來,劍,太沒用了。】
--
李梨再翻開兩本冊子的時候,已經是下午。
她還是想看一遍那個繪圖故事,雖然那個故事讓她毛骨悚然。
翻開其中一本,故事在王子殺掉了惡龍之後,戛然而止。
等一下?後麵國王給了王子一把槍的劇情呢?李梨像意識到什麼一樣,拿起了另一本冊子。果然在另一本冊子裏,故事是完整的。
李梨回想起了沈晨的話。他過,這本冊子的名字是在向冰菓致敬,冰菓是icecream的意思,同時也是Iscream的意思,這段劇情曾經讓李梨徹夜難眠,無奈卻又痛苦,不甘卻又無能為力,她被這股巨大的悲傷感籠罩,很久沒有緩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