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齊宇,江式集團現任總裁,有一個二十多歲的獨子江逸涵,他年輕時很是貧窮,但才智過人,全靠自己在商界摸爬滾打一手創建了華業這個在s市無人不知曉的集團,他也成為了商界的一個神話。
江齊宇的慶壽宴就舉辦在本宅,那天無數家族企業的人都聚集在了這裏。
蘇念穿著白色的禮服裙,顯得大方優雅,江霖站在她身側,一身黑色西服。兩人看上去像是一對金童玉女,郎才女貌,很是般配。
“好久不見啊小念,女大十八變,現在也是亭亭玉立,清水出芙蓉了。”江齊宇笑吟吟的迎了上去。
“哪有,倒是伯父看上去還是那麼容光煥發,一點也沒有變化。”蘇念笑得恰到好處。
“這位想必就是風登集團的董事長江霖先生吧,真是才貌雙絕啊。”
“江伯真是過獎了。”江霖與他握了握手,眸中流動光色。
“這是我犬子江逸涵,你們還從未見過。”江齊宇拉過一旁白色西服的青年,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彙。
“真是幸會。”江逸涵微微勾了勾唇角。
有奸情!!!
蘇念在心中尖叫,這詭異的氣氛已經不用掩飾了好不好!!你們的目光還能再難分難舍一點嗎?!
“今天江伯六十大壽,一會給您奉上一出精彩的表演。”蘇念語氣微揚,故意帶上神秘感。
“哈哈哈,那我可是很期待啊。”
……
一番寒暄後蘇念站在了角落處喝著香檳,她不喜熱鬧,從前隻會躲在父親身後,現在雖然能獨當一麵,卻還是改不掉這喜靜的性格。
她看著客廳中央的談笑風生,突然想起幾年前那次在自家舉辦的宴席,自己惶恐不適,幾乎是落荒而逃的跑去了後花園,正看見在那裏賞月的雲墨染,他用著淡淡的笑容,舒緩的語氣,安撫了自己,兩人在如水月色中倒也暢談了許久。
為什麼突然想到了一件事,這不過是他們平淡相處中的某一次罷了。
她搖晃著手中的酒,神色有些恍惚,金色的……蘇念抬著頭,看著上方的天花板,富麗堂皇,紙醉金迷,奢華糜爛。
好難受。
蘇念放下酒杯,步伐有些搖晃,明明沒有喝太多,卻想覺得天旋地轉,要吐。
她幾乎是跑出了大宅,呼吸到新鮮空氣的那一刻仿佛得救了一般彎腰大口喘息。
就像是不慎落入淺灘的魚又重新回到了水裏。
“染染?”一聲熟悉略帶驚訝的聲音。
蘇念抬起頭,在兩人目光交聚的那一刻,時光仿佛倒流——
不一樣的場景,卻有著一樣的狼狽不堪和雲淡風輕。
你居然還在啊。
蘇念忍不住笑了出來,灌進胸膛的都是清涼的冷風。
“怎麼了?”雲墨染的語氣像是在麵對小孩般輕柔,他身著戲服,一襲芙蓉深衣袍服,素色的禮服倍顯溫婉嫻雅之態。上著銀霓紅細白梅霞影紗製成的襯衣,半透明的料子猶如第二層皮膚一般貼合,鵝黃織錦寬寬的鑲了邊,用上好的芙蓉色絲線繡了邊,襯得肌膚瑩白似雪。外套藕荷色迷離繁花絲錦製成的寬袖衫,寬大的袖口愈發顯得佳人飄逸靈動,其上銀線絲絲縷縷纏繞著的正是太液蓮,在袖間含苞待放。
臥槽太犯規了啊!!
蘇念呆滯。
這是蘇念第一次看到,或者說,從這個人身上,總能源源不斷的挖掘出各種驚喜。
這是一個奇妙的人。
“沒什麼,裏麵空氣太悶。”蘇念恢複平靜道。
“染染,你還是那樣。”雲墨染笑彎眼眸,語氣溫和“我恰巧正在練習戲感,要不要觀看?”
“好啊。”蘇念想著可以獨賞一番美景,全部算得上一種殊遇,她坐在一旁的石塊上。
清風徐來,人走動起來,似有暗香浮動。但用妃色羅綢寬寬的鑲了邊,用了櫻紅絲線繡了朵朵盛開的剪霞綃,嬌媚不已。臂上挽迤著丈許來長綰色的輕綃。下著滾雪細紗彤絲羅製成的襯裙,如夢似幻的輕紗使得整個人顯得輕靈起來。
美。這個簡單的字足以概括現在的雲墨染,蘇念覺得恍惚。
昔者莊周夢為蝴蝶,栩栩然蝴蝶也,自喻適誌與,不知周也。俄然覺,則蘧蘧然周也。不知周之夢為蝴蝶與,蝴蝶之夢為周與?周與蝴蝶,則必有分矣。此之謂物化。
那麼現在她是不是身處夢境?
“原來姹紫嫣紅開遍,似這般都付與斷井頹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賞心樂事誰家院?”他驟然開口,驚豔了世界。
浮一襲水袖,唱一出牡丹亭。聲音的悠揚,昆調的婉轉,入耳妙不可言,好似細雨淋漓,又似杏花撲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