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對上阿十一那雙清澈幹淨帶著不解的眸子，裏麵卻沒有半分作假的意思，心口那堵氣這才稍微順了幾分。
他深吸一口氣，強撐著麵皮勉強笑道：“我剛剛幫你打發了那些人啊！”
阿十一微微蹙眉：“可你要是不出聲嚇我，我早就跑出去了！”
若非這人無聲無息地出現嚇她，她也不至於在這裏多逗留片刻，還犧牲了一個糖葫蘆，對方幫忙打發了那些人，就當兩兩相抵了？
阿十一抓了抓頭發，一臉迷茫，這麼算的話，應該對吧？
對吧！
紅衣男子卻是聽出了她話中的意思，做了好幾次深呼吸，才把心中那口氣給壓回去。
他決定不把話題糾結在這個問題上，而是準備換個思路來對付這個腦回路貌似有些古怪的小廝。
“你擅闖我的房間，我沒跟你計較，你是不是該謝謝我？”紅衣男子揚了揚下巴，底氣十足地說道。
阿十一想了想，好像還真的是這麼個理兒，便點了點頭。
“嗯，謝謝！”
“那什麼，我叫鳳無涯，你叫......你在幹嘛？”
紅衣男子本來想著自我介紹之後方便稱呼，順便順口問一下對方的名字，卻見阿十一從腰封後麵拿出了好多個粗糙木製的瓶瓶罐罐放到桌子上，左右翻騰，似乎是在這其中找什麼東西。
“哦，你等一下！”
阿十一依舊在低頭翻找，翻了半天，從中找出了一個圓瓶，打開看了看，似乎確認了什麼，這才遞給鳳無涯：“給，這是謝禮！”
“......”鳳無涯接過圓瓶，這圓瓶不知道用什麼破爛木頭給削出來的，而且還能看出來，製作這圓瓶的人，她的手法不僅生疏，簡直是爛到家了。
看看這瓶子坑坑窪窪的，說是粗製濫造都該是誇獎了。
鳳無涯扯了扯嘴角，麵容僵硬地笑了笑，試探著問道：“你......這是，這個瓶子是對你有什麼特殊含義嗎？”
如果這個瓶子對她沒有什麼特殊含義的話，他實在是想不出，有人會用這種無異於破爛的東西當做謝禮送人的。
不要麵子的嗎？
“沒有啊！”阿十一收著桌上的瓶子，聽到他的問題，抽空抬頭回答了一聲。
“那......你為什麼送我一個這樣......”鳳無涯張著嘴，想了半天，才憋出了一個詞：“這樣，與眾不同的瓶子？”
“你喜歡那個瓶子？”
阿十一一愣，看了看鳳無涯手中的木瓶，又抬頭看向笑容十分勉強的鳳無涯，一臉了然地點了點頭，麵容誠懇真摯地說道：“沒想到那麼醜、那麼破的瓶子你都看得上，果然是蘿卜青菜各有所愛，你的審美還真是與眾不同、獨樹一幟！”
“......”鳳無涯吐血三升，他覺得自己受了很嚴重的內傷，既然知道這個瓶子又醜又破，為什麼還要送給他？他自認自己在此之前並沒有表現出任何審美異於常人的行為啊！
鳳無涯艱難地扯了扯唇角，忍住發飆怒吼的衝動，咬牙切齒、一字一頓地說道：“我一點兒都不喜歡這個瓶子！！！”
“哦......”阿十一眨了眨眼，一臉了然的模樣，語重心長地點了點頭：“明白，不好意思表現出自己的與眾不同，我明白！”。
“......”鳳無涯被這話噎的差點兒一口氣沒喘上來給背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