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情值得你不惜拿命去賭?”路非煙不禁咬牙。
“哎呀,左右事情都已經過去了,你問那麼多幹嘛!”祁辰明顯一副不願多談的模樣。
路非煙卻不打算就此放過她,盯著瞧了一會兒,腦海中突然靈光一現:“是不是因為紅景?”
將她臉上的神情看在眼裏,路非煙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登時便有些恨鐵不成鋼地數落道:“你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為了拿到紅景甚至不惜服下破月與瘋子交易,最後險些搭上自己的性命,你為他做了這許多,卻為何連一個字都不讓他知道?!”
“點兒聲,點兒聲!”祁辰連忙伸手去捂她的嘴,見外麵並沒有人聽見動靜,這才鬆了口氣,道:“我是為他取回了紅景不假,可當我回到京城的時候,他已經服下了樨木花,體內餘毒盡清。”
“更何況,後來這株紅景被我用在了夙千珩身上,用來治療他的咳疾。”而且就因為這件事,她還和夙千離吵了一架……
揉了揉眉心,她道:“所以歸根結底,真正救了他的人是容奚,那麼這件事我與不又有什麼區別呢?”
“那至少你也應該讓他知道你為了替他解毒都付出了什麼吧?到底,夙千離在乎的不是誰救了他,而是你對他的心意!”
祁辰不禁有些怔忡,心意……她以為自那次兩個人開誠布公地談過一次之後,自己已經把心意得很清楚了……
瞧見她這副後知後覺的模樣,路非煙就氣得牙癢癢。
“不是,你以為你在那兒救世救民呢?做了好事還不留名,彰顯自己無欲無求高風亮節?”
祁辰聽得一頭黑線,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眼看著她還要繼續念叨下去,於是連忙提前製止了她:“打住!我保證,這件事我肯定會找機會跟他清楚的,咱們現在能翻篇了不?”
“不能!”路非煙斬釘截鐵地道。
祁辰:“……”
“這些,你和夙千離吵架是假的吧?”路非煙半眯著眼睛望著她。
“咳……其實也不完全算是假的。”最起碼,生氣的時候是真的生氣,隻不過兩個人還算有些默契罷了!
路非煙涼涼瞥了她一眼:“可以啊你,把我也蒙在鼓裏了。”
祁辰動了動嘴唇,發現自己實在找不出什麼理由來解釋,於是索性破罐破摔:“看在我還算是個病號的份上,今能先放過我嗎?”
“哼!”路非煙狠狠瞪了她一眼,沒應聲。
祁辰見狀便知她這算是答應了,於是鬆了一口氣,撐著腦袋靠在浴桶上,懶懶道:“我歇一會兒,時候到了你記得叫我。”著便合上了略有些沉重的眼皮。
……
祁辰沒有想到自己這一覺居然睡得這麼沉,等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斜陽餘輝,透過窗子在床前灑下一道淡金色的剪影,靜謐而美好。